穆寧玉心中一驚,心中恍然大悟!原來二房覬覦這嗣王之位,是等著錢財救急呢!
孫氏氣急攻心,又喝了急酒,說話也毫無忌憚起來:“如今還欠著人家三千兩未還,我們二房再這樣下去,怕是鍋都揭不開了,說起來還是魏王爺嫡出的兒子,二品的汧陽公,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
穆寧玉勸道:“二嫂,不著急,畢竟還是一家人,真要是到了那一步,老夫人還在呢。”
不提老夫人倒好,一提老夫人孫氏的嗓門又高了八度:“老夫人總數落我用錢無度,看我不順眼,她也不看看她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子,這二房難道是被我給敗了嗎?就允許他如流水般花錢,我就不能花錢嗎?我若是不花錢買點兒首飾衣裳,他回到家裏還會正眼看我一眼嗎?”
穆寧玉見她愈發控製不住,趕緊勸道:“嫂嫂小點兒聲,別被外人聽見了。”
孫氏這憋了幾年的苦水卻好像一下子控製不住,自顧自道:“怕什麼?橫豎都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了,他魏王府欠我的,我本也看不上給李濟,當初我娘家孫家要與魏王府結親,本來中意的就是李漠,誰知道她我們孫家名望不夠,將我配給遊手好閑的李濟,就這樣毀了我一輩子。”
穆寧玉見她還扯出這樣的陳年舊事,越說越沒邊兒,已經徹底崩潰了,趕緊叫槐花去通知二房的下人,讓她們來勸勸孫氏。
“妹妹,你不知道,我雖愛買些東西,比這屋裏的許多人倒好多了。這魏王府中個個一肚子壞水,你當初與李仕被人抓包,那可是王氏一手安排的,你吃了個悶虧,未必不知?她是長嫂,虧空公中的銀子去貼補娘家,自己賺錢,當初五叔身邊的女婢對他下毒,這事兒也跟她王氏脫不了幹係!”
穆寧玉一聽這麼勁爆的消息,頓時驚呆了,沒想到這孫氏酒後吐真言,竟然揭開了這麼重要的秘密。
“二嫂,這話可不能亂說,這樣的事情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還得了?”穆寧玉怕她是信口雌黃,正色道。
孫氏激動的手舞足蹈,忿忿道:“怎麼是我亂說?我這人成日呆在府裏無事可做,與府中仆婦好的很。當初與那女婢相好的告訴我,當初王氏見李仕出息,怕五叔將來有了子嗣奪了仕兒的風頭,買通了那女婢,給了她一種讓人絕子嗣的藥,結果那女婢偷偷喜歡著五叔,想叫五叔收她做室內人,五叔不肯,她就偷偷加大了藥劑想與他同歸於盡,沒想到被識破,隻好自己就尋了短見了。哈哈!”
她話未說完,穆寧玉就看見腳步聲響起。抬頭一看,李洛已經扶著老夫人進院子來了。孫氏哭鬧的聲音這麼大,一定是仆婦們聽到了如意閣的動靜,通風報信了。穆寧玉看老夫人黑著臉,嚇得不輕,想去捂孫氏的嘴。
老夫人拄著拐杖,臉色鐵青忿忿道:“讓她說!我倒要聽聽,她們背著我,還幹出過什麼齷齪的事情。”
穆寧玉瞧了瞧李洛,他臉色陰鶩,剛才孫氏說的話,他顯然是都聽見了。
孫氏見了老夫人像是老鼠見了貓,嚇得整個人往後縮了縮,但是馬上心一橫,就又跳出來開口道:“魏王府齷齪的事情多著呢。這次五叔去蜀中,一路不太平吧?聽人說,你在蜀中受傷了,你一回府,季如月就被送到了驪山,我就知道,這季如月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你去蜀中的事兒,就是我告訴她的。”
穆寧玉一驚,想起當日是自己跟孫氏說漏了嘴,心中愧疚,忍不住埋怨道:“你為何要跟她說這些?”
孫氏已經神誌不清,有些癲狂的笑:“我就是看她可憐,她的夫君不理她,我的夫君也不正眼看我,我就是要看看,她能怎麼樣!果不其然,她倒是比我手狠多了。”
老夫人顯然毫不知情,她驚詫的看著李洛:“洛兒,她說的可是真的?”
李洛默不作聲,算是認了。
老夫人捂著胸口衝孫氏道:“也罷也罷,你有什麼苦水,今日都說盡了,我看你今日這般胡言亂語,也是不想活了。”
穆寧玉趕緊給槐花使了個眼色,槐花趕緊上去將院門關上,將附近聞聲湊上來的仆婦都遣散了,自己也退下守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