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寧玉一聽,氣的不輕,這到底是跟誰在置氣啊?自己費盡心機將餘涯的兵符拿來了,他竟然說這樣的話。
穆寧玉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徑直就在他身上摸索。
身下的男人頗有趣味的放任她的動作,並沒有打斷她的意思,很容易就在腰間摸到兵符,她氣呼呼的扯下來,起身欲走。
“你若走了,我今晚就隻能讓斯芸來陪我了。”身後男人慵懶的聲音響起。
穆寧玉也不理她,徑直回了內室,換上了宦官的衣服。等她出來,李洛已經摟著斯芸橫躺在榻上。
穆寧玉回頭,看見斯芸那種得意挑釁的眼神,氣的七竅生煙。
還真是一對狗男女啊!穆寧玉頭也不回,一步不停的往外走去。
身後餘涯的聲音傳來:“不是說明早嗎?怎麼今天就要離開?”
穆寧玉這才回神,他竟然一直沒有離開?這樣也好,他就沒有機會發現兵符被盜了。
穆寧玉強忍住心中的怒火,輕輕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見到人了,沒必要在侯府耽擱。”
餘涯靜靜的走在她前麵一步,道:“這樣也好,侯府確實不適合姑娘久待。”
有了餘涯領路,侯府出去的很容易,餘涯牽來了自己的馬,騎馬帶她出城。
快到城門口的時候,餘涯道:“餘涯此次平叛,若能平安回到長安,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與姑娘相見。”
穆寧玉淡淡一笑,他想見的人應該不是自己吧?此次若能安然無恙回到長安,倒是真應該讓冰姬見見餘涯。
餘涯送她到了槐花那裏,給了她一封文書,道:“姑娘出了城騎馬行五裏,便有一個驛站,你憑這封文書,沒有人會欺負你。”
穆寧玉和槐花牽了自己的馬,與他告辭,馬不停蹄往城門趕。
兩個女人闖到平叛軍的營地,穆寧玉當即掏出一枚兵符,立馬就被帶到張邢那裏。
張邢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一身宦官服,不仔細看真以為是個身材瘦弱的小宦官,身後卻跟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壯丫頭。
張邢狐疑的打量了她們一陣,將手中的兩塊兵符合在手裏仔細的審驗,終於是看不出什麼破綻。
穆寧玉道:“永定王為了抓住侯義的把柄,隻身潛入侯府,如今他人贓並獲,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所以讓我手持兵符出城來找你,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張邢思忖半晌,道:“永定王是否還安全?”
穆寧玉道:“他被困在侯府,如果你再多耽擱,怕是性命堪憂。”
張邢一聽,眉頭緊鎖,一拍案幾道:“我們這就出發!”
哈,穆寧玉心中暗喜,對,再不救出李洛,他怕是就掉在溫柔鄉裏,已經樂不思蜀了!
張邢調了一隊三千人的精兵,帶上穆寧玉走小路進城,又撥了一萬人做後援。
穆寧玉不解:“這十萬大軍,都駐紮在這裏不動嗎?為什麼隻派這麼點兒人馬?”
這個張邢,該不會陽奉陰違吧?穆寧玉心中打了個問號。
張邢是個粗人,對永定王將兵符給了一個女子的事情仍然心有不滿,皺眉正色道:“十萬的大軍怎能輕易調動?明州城中精兵不過萬人,對我們又沒有防備,趁著天黑突襲易如反掌,動了大軍,對方若有所覺察,挾了永定王為人質,那該如何是好?”
穆寧玉點點頭:“也是,這樣神不知鬼不覺,來個偷襲,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第一次見兩軍對壘,穆寧玉心潮澎湃,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有木有?但沒想到自己經曆的第一仗,就是打偷襲。
明州城外,夜色的籠罩之下,一對人馬悄無聲息的沿著山間小路緩緩向明州城進發。天色雖暗,一路人僅憑著皎潔的月光認路,隻有輕微的馬蹄聲在林間響起。
“姑娘,下馬,前麵有哨卡。”走了一陣,張邢牽了穆寧玉的馬,讓她們下來步行。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摸向林間的哨卡。
穆寧玉躲在一棵大樹後麵,依稀看見前麵有兩個守城的兵士在林中踱步。
“這麼晚了,還不早點兒回去休息?前幾日,侯大人和永定王賞了好幾個花房的女人到營裏,去晚了就沒機會了。”其中一個矮胖的兵士笑道。
另外一個高瘦個子的道:“換崗的還要一個時辰才來呢,我說咱麼這不是浪費時間嗎?城外有十萬平叛大軍守著,哪裏還需要我們在這裏站崗喂蚊子?”
矮胖子附和道:“誰說不是啊?明州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安全過,固若金湯,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有永定王在,那夥叛亂的都老實了,這得有一個月都沒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