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習點頭,解釋說:“打來好幾個,以為有急事就接了。”
鍾晨問:“你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用腳趾頭也能想出鍾媽媽問什麼話,那麼陸見習不會‘配合’鍾媽媽的吧,他那麼冷漠的一個人,無法想象他配合別人的樣子。她抱著僥幸心裏。
陸見習卻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鍾晨覺得跟他說話頭疼,要在以前,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抱著一副看戲的表情,現在他的轉變,鍾晨接受無能。她轉頭,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眼睛裏看出半分情緒。
許久之後,他嘴角似爬上一絲譏笑,反問:“怎麼,你還害怕我帶不出去?”
他話裏的意思很明白,依她鍾晨這樣的外在條件,傍上他是她修了幾輩子的福氣。鍾晨沉默一會,揶揄道:“陸先生英俊瀟灑,那個帶不出去的人怎麼說也是我。”
陸見習哧了聲,瞟了她一眼,繼續開他的車。
他那一眼,鍾晨怎麼看都飽藏譏諷。一時間,她也覺得很無趣,又想著醫生的囑咐,隱隱的歎了口氣。
許久之後,他說:“你媽說讓你今晚回去一趟,順便,也讓我過去。”
鍾晨心不在焉,聽他這麼提,淡淡回道:“我媽說什麼你不必在意,她現在逮著誰都想把我戶口撥出去。”
陸見習抿著唇,無表情聽著。
鍾晨也不確定他有沒有聽明白,她歉意道:“抱歉,你無需因孩子對我負責,我告訴你,也不是想用孩子套牢你,我就是覺得,嗯……你應該知道。”
陸見習似乎歎了口氣,沉默稍許:“鍾晨,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那麼你告訴我,你要怎麼處理?”他承認,他並不十分想要這個孩子,但也說不出口說不要了吧。何況,自己也求婚了,雖說衝動占了大半。可現在,人家說沒那個意思,他覺得挺搞笑。
鍾晨茫然道:“我也沒想好。”她覺得自己應該想清楚了再去找他,而不是現在,他說要結婚自己反而退縮。
“那就結婚,你也不小了吧。鍾晨,不過領個證。”陸見習覺得自己有病,他不是應該順著她的意思點頭,然後給補償在一拍兩散嗎,現在這樣,搞得像是他迫不及待。
“讓我再想想吧。”
他提醒:“你已經想了一天了。”
“結婚是一輩子的事,當然要好好想。”
陸見習嗤笑:“等你想好,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鍾晨不由在心裏一笑,不滿他的態度:“陸見習你能認真點嗎。”鍾晨也搞不清希望他能有什麼反應,甩她票子讓去醫院她就舒服了?她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怪圈裏。
陸見習反問:“我怎麼不認真了?是不肯結婚還是怎麼著?”他語氣有些強硬,像是擔心被鍾晨看穿他那點小心思。
鍾晨搖頭,生生的跳了話題:“你真要去我家?我媽做的菜……”不是她貶低鍾媽媽,鍾媽媽雖有幾十年的廚齡,實在不是下廚的料,而她爸,去年開始就在外地承包工程,一年難得回家一次。
“我答應阿姨,總不能失言吧。”
為了他不失言,鍾晨隻能硬著頭皮帶他回去。依他外在條件,鍾媽媽肯定沒話說。
鍾晨有些鬱悶,中途好幾次她都想等幾天再說吧。
路上,陸見習去商場買了些禮物。
直到小區樓下,陸見習詫異問:“你住這裏?”
鍾晨點頭:“是啊,怎麼?有問題?”
陸見習隻笑了笑,提著禮物和她並著肩。像是想起什麼,問:“阿姨知道我們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