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頭發。
男人如衣服,不好了就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是閨密王容教導她的至理名言,雖然每次王容每次說起她都會反駁這樣不對,但其實心裏,她比王容還要認可這句話。她跟施慶華在一起這麼些年,一起打拚出現今這份家業,她的付出並不比施慶華少。她甚至都沒能保住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還因此落下習慣性流產的毛病,以至於兩人結婚六年都沒有孩子。這也讓本就不滿意她的施家人成天逼著施慶華跟她離婚,她其實隨時都做好了離婚的準備,隻是施慶華不舍得放開她。
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假的,隻有錢在自己手裏才是真的,喬蔚然不相信施慶華真的是因為愛她,所以施慶華把財政大權全交於她手,她才甘願退回廳堂做煮婦。可是不管再堅強好勝,骨子裏喬蔚然還是個傳統的女人,生不出孩子不但是施家對她不滿,就是她自己也覺得愧對施慶華,她希望能早日調養好身體為他們施家傳後,希望能擁有一個真正完整的家。
她也知道像他這樣在外麵說片花不沾是苛求,她也經常睜隻眼閉隻眼地放過,今晚的捉J隻是因為那狐狸精勾他勾得太緊了,影響到她的生育精|子質量,她才去警告下,沒想到……
她真是憤怒多於傷心。
“呼呼”的吹風機聲中傳來“砰砰”地敲門聲,她皺皺眉,關掉吹風機,就聽到臥室外施慶華的哀求:“老婆,你開門聽我解釋嘛,我跟季總真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喬蔚然沒答話,吹風機重重地扔到桌上,轉身掀了被子上床,倚著床頭玩起手機遊戲,等著十五分鍾到揭麵膜,耳朵卻不自禁注意起門外的動靜。
施慶華臉貼著門板隻聽到重物落桌的聲音後就再無聲響,心裏不禁緊張起來,再開口的聲音就更加可憐:“老婆,你記不記得我上個月跟你講的洪主任那個進口吊塔的單子?這季總就是邁爾吊塔的中國總代,我找了他一個月他都沒搭理我,今晚好容易才把人約出來的。”
喬蔚然按了遊戲的暫停鍵,施慶華這解釋好像的確聽他說過,那些天他還常報怨邁遜公司那個老板多狂拽,彼時她好像還安慰過他,如此說來……也許真隻是個誤會。
麵膜覆蓋下的嘴唇小心地開合道:“所以你就激動地爬到了他身上?”
施慶華窘迫地咧了咧嘴,“你快別取笑我了,我是太激動了不小心把酒灑到他襯衫上,才歉疚地替他換下髒襯衫,結果被你看到就誤會成了那個。”
喬蔚然心裏雖然有動搖,但嘴上還是不肯鬆口:“你別把我當傻子,拿洪主任的事來哄騙我,我是不會相信你的,這婚我是離定了。”
施慶華急得差點沒哭出來,“老婆我真沒騙你,季總剛才都答應跟我簽代理合同了,讓我明天一早就去他公司,你要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到時你要是發現我有騙你一個字,我二話不說就簽字離婚。”
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喬蔚然還貼著麵膜的臉森恐地顯於施慶華麵前,嚇得他向後一退,又忙上前,獻媚地遞上個大紙袋,“周全福今年的新款福氣豬,送給老婆你。”
喬蔚然接過紙袋,轉身,“進來吧。”
施慶華喜滋滋地跟進屋,關上門,隨著喬蔚然一起走到床前,見她打開衣櫃,還以為是原諒了自己,要拿睡衣服出來給自己衝涼。還美好地幻想一會要怎麼在床上安撫她,一床被子就迎麵塞過來。
喬蔚然已然是壞笑得不行,可麵膜卻將她的臉裝點得分外嚴肅:“拿著被子去隔壁睡,明早七點叫我起床。”
說罷,他就被連推帶搡地推出臥室。
粉色泡泡破滅,獨留黯然傷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