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過有關父母的事情……”

肖放打斷何方:“我以後再告訴你。走,我們回去吧!”

從飯館出來,肖放和何方一起去馬路對麵的停車場取車。

在等紅燈的間隙,何方的手機響了,“喂,馬經理。喔,那個文件就在我的桌子上……”

綠燈亮了,肖放拉住何方正要往前走,眼角餘光瞄到原本停在馬路邊的一輛黑色汽車忽然迅速向他們衝來。

說時遲那時快,肖放一把推開了正在通電話的何方。

當撞上車身的那一刻,肖放恍惚的想:我這一生就要這樣結束了嗎?我還沒有好好的愛過何方,我還有好多事沒有來得及完成。我真的,就這麼死了嗎?老天爺,你真的很不公平……

在意識完全消失的時候,肖放聽到了何方絕望的叫喊:肖放!肖放!

跌倒在地的何方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隻聽到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就看見渾身鮮血的肖放跌落在自己的身邊。

何方不敢碰肖放,他大聲地叫他:肖放!肖放!肖放!

一直到救護車趕到的時候,何方就呆坐在睡著的肖放身邊,不停地叫他的名字。何方覺得,隻要肖放聽到他叫他,就不會忍心離開他的,肖放會為了自己努力的與死神做鬥爭的。

他不相信,上一秒還鮮活的在他身邊微笑的何方會就這麼離開他,肖放絕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他。

在醫院的走廊上,何方鎮定精神,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他的父親:“我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這麼做了,如果肖放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他就默默地靠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第一次無比虔誠的向上蒼祈禱:老天爺,隻要你願意把肖放留在我身邊,我願意拿任何東西與你交換,金錢,名利,地位,你通通拿去,我所求的隻是讓肖放留在我身邊。

等待手術結束的這十個小時,是何方有生以來度過的最難熬的十小時。

當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的時候,何方快速的走上去,焦急的問醫生:“他怎麼樣?”

“你是病人家屬?”

“對,我是他男朋友。”

醫生奇怪的打量何方一眼,說:“命暫時是保住了,但是由於病人的頭部受到了嚴重的撞擊,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就說不準了,短則十天,長則十個月,或者永遠。”

何方終於如釋重負,“沒關係,我可以等他。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看他?”

“病人現在還很虛弱,明天吧。”

何方隔著玻璃看著渾身插滿管子的肖放,“你現在一定很疼吧?肖放,謝謝你活下來。”

何忠良接到何方的電話之後,氣得直哆嗦。這個混小子,把他爹當什麼人了。

但是,當何忠良趕到醫院,看著何方落魄的樣子,又隱隱的覺得心疼。不管怎麼樣,他是自己唯一的骨肉,是他們何家唯一的繼承人。他再怎麼打他罵他,心底裏還是疼愛他的。看著自己那麼寶貝的兒子變成如今這副摸樣,何忠良恨不得把那個肇事者揪出來千刀萬剮。

何方看著何忠良,眼神冰冷,語帶譏諷,“你來幹什麼?讓你失望了,肖放還好好的活著。”

何忠良覺得自己頭頂都要冒出煙來,“混賬,你就這麼跟你爸說話嗎?”

“你是我爸嗎?但凡你有一點點兒為我考慮,你就不會做出這種事來。”何方語氣狠絕。

“你就認定這事兒是我做的了?看來你還不如裏麵躺著的那個小子,你爸我雖然不喜歡他跟你混在一起,但也不會冒著讓你恨我一輩子的風險來讓他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