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尊差點剛喝下去的水就要噴了出來,這不是顧易堔的作風:“你現在就捅出去告訴他了?你就不怕他有防備?這條線我們可是千辛萬苦的跟了很久的,就差不多要揭牌的時候,你說出去了?”
顧易堔眉宇間漸漸的凝上一股冷意,他握著手裏的杯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不想蕘蕘再過擔驚受怕的日子,顧易揚一天還在折騰,蕘蕘就忘不掉嚴君佑受過的過往,就一天不能安心。”
豐尊噎住了,丫的,這顧易堔絕對的是吃錯藥了。
見好友一副皺眉沉思的樣子,顧易堔倒是聳聳肩:“沒事,如果他要動手,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要怎麼做,那身的血緣關係他想換都換不來。”
豐尊抿著唇想了會也點點頭,確實,他們一直守著,不如逼顧易揚先動手,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麼個道理,這些年,他們玩的太熟悉了。
又說了一會兒,顧易堔突然問起:“警局那邊,周晚清認了所有的罪名,那許寧呢?怎麼說的?”
豐尊開口:“周晚清認了罪,許寧也認了罪,說上次的綁架的案子是她一個人策劃的,可是聿崢還在查,他不信。”
“嗬,聿崢還算是有點耐心的。”顧易堔揚了揚嘴角,“既然他這麼有心,別讓他這個警官太辛苦,你給他送點證據過去。”
豐尊一愣,不其然的問:“你就不怕把證據送過去,聿崢又借機會過來找你家小警花?”
“證據送過去就是讓他忙。不然我要你送證據過去給他幹什麼?吃飽了撐的?”顧易堔翻了翻白眼,對於自己這個好友越來越低的智商,他實在是沒眼看。
才被顧易堔鄙視完,客房的門就打開了,陌以蕘揉著眼睛走了出來,顧易堔蹭的站了起來,渾身陰森狠戾的氣息頓時消散全無,取而代之的是溫柔好男人的滿腔柔情。
“蕘蕘,你怎麼起來了?”
顧易堔走過去,攬著她的腰帶著她走到沙發上坐好,陌以蕘眯著眼靠在他的肩膀,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隻是下意識的開口:“我餓了……”
“去,做飯。”顧易堔直接丟了幾個字過去給豐尊,也不顧好友嘴角抽搐,就捧著自己小媳婦兒的臉蛋兒狠狠的攫住她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一記。
豐尊抹了抹額頭的冷汗,他麼的,太可怕了。
正準備溜走,顧易堔鬆開了被吻的暈頭暈腦的陌以蕘,柔聲的問:“想吃什麼?”
陌以蕘昏昏沉沉的順從著抱著他的脖子,還真的皺眉想了想才說:“唔……蘿卜燜牛腩,剁椒魚頭,辣炒蛤蜊,鹽水鴨,水煮牛肉……”
聽著她認真的一道菜一道菜的在數數,顧易堔樂了:“蕘蕘,你是餓壞了麼,怎麼想吃的都是肉?”
說著,顧易堔還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腹,手指動了動陌以蕘就覺得癢,窩在他的懷裏笑的岔了氣。
他抱著懷裏的嬌人兒,回頭看向已經走到門口的豐尊:“記清楚了?蘿卜燜牛腩,剁椒魚頭,辣炒蛤蜊,鹽水鴨,水煮牛肉。”
豐尊背上一僵,氣憤的回頭:“憑什麼是我做?”
顧易堔懶洋洋的挑眉,反問:“這是你家嗎?”
“呃,是。”
“你是主人嗎?”
“呃,是。”
“我們夫妻是客人吧?”
“……是。”
“SO,待客之道不是主人給客人做飯?”
靠!
怎麼說的都是對的,可是自己還是被繞進去了。
豐尊圍著一條卡通圍裙在廚房裏殺魚的時候,氣憤的一刀刀跺在砧板上,他堂堂豐少,他麼的,居然淪落的要下廚的地步。
這就是誤交損友的下場。
已經洗過臉清醒了的陌以蕘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特別的不好意思的要站起來,卻被顧易堔拉著坐下,她皺眉:“阿堔,這不好吧,我……我去幫豐尊……”
“你給我坐著,你可是客人。”顧易堔這個字突然覺得很好用,還說的很大聲,裏頭的豐尊正切魚,聽到這個話,氣的手上刀不穩,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砸到自己的腳。
廚房裏傳來某人被砸的呼叫聲。
陌以蕘坐不住了,拍開顧易堔的手連忙起身衝到廚房去,見豐尊吃痛的抱著自己的腳,她特別的內疚:“豐尊,你到外麵坐著吧,我做飯就好了,來你家還要打擾你,實在是……”
“啊,小警花,你做啊,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比較善解人意。”豐尊一下子不痛了,連忙把圍著的圍裙掛在陌以蕘的脖子上,抱著腳一蹦一跳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