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暴怒的脾氣和狂躁的行事作風是毫無控製力可言的。
網民們並不知道,視頻中那架nk-28頂配戰艦,在戰鬥勝利之後化為了一堆廢鐵。不是被敵人轟擊的,而是被哈迪斯少將肢解的。
軍部的人私下議論,說他是繼沙利爾前總統之後的新一代黑暗哨兵。
sg係統給出過一個評定——憑萊恩的腦域及能力,可以對同盟國進行7o%的統治。
統治,這是同盟國總統才能匹配的用詞。
按照他的功績,軍部屬意提拔他為中將,萊恩拒絕了,他的舉動讓凱因特和胡克兩家頗感意外,但也不禁放下了心。
這一年多來,萊恩以其不容質疑的強勢手腕,為哈迪斯一派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此消彼長,另外兩派在軍中的勢力被蠶食得十分嚴重。他們錯過了鏟除萊恩的最佳時機,之後便處處被動,再難翻身。
不過,凱因特將軍和胡克將軍雖然忌憚他,卻並沒有因此而退縮。
他們想,最多就是第二個沙利爾罷了。
甚至無需他們出手,終有一天,他會自己消亡。
思派奇研究所也提出了一個觀點,他們認為,黑暗哨兵本身就有著精神上的病態,伴隨極致的冷靜與極致的狂躁,他們在自控與失控間徘徊,如果沒有向導的指引,最後**必將因難以承受那樣的負擔而毀滅。
作為前總統之死的參與者,哈迪斯將軍何嚐不知這個道理。然而他實在無能為力,那個唯一能接近萊恩的向導,早已成了被遺忘的塵埃。
午後,聒噪的知了在烈日下鳴啼,逍遙一番街還未到營業時段,複古的木質建築群像是在打瞌睡,有著喧囂前的靜謐。
街巷中偶爾有車輛穿梭而過,多是前來送貨的,為了迎接夜晚的繁華,這裏的酒館歌房客棧都需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奧利凡地處科蒂亞星係邊陲,本是荒漠星球,十年前才建起了生態區,定居此處的人來自同盟國各個角落,甚至包括一些被驅逐出境的帝國平民。這裏不像核心星球那樣,把尖端科技當做文明的象征,相對而言,這裏更崇尚自然閑適的生活。
盡管外圍戰火打破了這顆星球的平靜,隨遇而安的人們還是秉著及時行樂的精神,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
鋪著石板路的小坡上,一塊圓圓的木頭招牌側伸出來,掛在銅質的鉤子上搖晃,上麵四個圓圓的字:坨坨酒館。
酒館還沒開門。
送貨的人核對了門牌號和十箱酒的訂單,按響了他家的門鈴。
坨坨聽到門鈴聲,丟下手裏的玩具站起來,邁著兩條小短腿出了兒童房,他的鞋子踩在地上唧唧響,他就愛聽這聲音,跺著腳跑到大房間,樂嗬嗬地拍門:“爸爸……”
他爸爸不理他。
坨坨嘴巴貼到門縫上:“爸爸……”
還是沒動靜。
坨坨歪歪腦袋,又唧唧唧地跑回兒童房,抱了個小豹子玩偶過來,站在小豹子背上去夠門把手,正當他踮著腳打晃的時候,房門開了。
坨坨一頭栽進他爸爸懷裏。
路卡順手把他抱起來,看到他腳下的小豹子,笑了笑,親親他肥嘟嘟的臉頰:“咱們坨坨真聰明!”
知道自己被誇了,坨坨親熱地摟著爸爸脖子,高興得咯咯笑。
路卡聽不見坨坨喊他,也聽不見門鈴聲,但他知道他們在找他,知道他們在哪裏,就算在睡覺,他也能感覺得到。隻不過他起床的速度慢了點,淩晨才睡,困得很。
外麵的人還等著,路卡放下坨坨,抓了抓睡得雞窩似的頭發,懶洋洋地去開門。送貨的是老熟人了,路卡大致清點了下,就給他結了賬,剩下的就是把酒搬進倉庫裏去。
今天送貨員來得早了點,店裏的另外兩個夥計還沒上班,路卡自己扛起兩箱酒,搬到倉庫裏再回頭,就見坨坨開著他的玩具懸浮車嗚啦啦地開過來。
路卡嫌他擋道,揮揮手:“坨坨,去那邊玩。”
坨坨搖頭,從懸浮車上爬下來,撅著小屁股去推一個木質的酒箱。
唧——唧——
鞋子發出了悠長的哀叫,坨坨使出吃奶的力氣,把箱子向前挪動了兩公分,然後由於後勁不足,兩隻小腳在原地蹬著,箱子再沒挪動分毫。
路卡看著好笑,問他:“你想幹嘛呀?”
坨坨仰起胖臉,小手拍了拍懸浮車的後座:“爸爸,擺擺。”
這是要幫忙的意思吧?
路卡沒有辜負他的好意,把那箱啤酒放了上去,坨坨爬上懸浮車,往倉庫方向開。玩具懸浮車畢竟隻是玩具,一個胖坨坨再加上那麼重的酒箱,動力明顯不足了。於是坨坨把兩條短腿耷拉到地麵上,一前一後地劃拉著,幫著懸浮車緩慢前進。
看到他小烏龜似的造型,路卡樂壞了,坨坨聽到他爸爸在笑,轉過腦袋得意洋洋地說:“爸爸,車車快!”
路卡點頭讚許:“嗯,車車很快,坨坨太棒了。”
一聽這話,坨坨更有幹勁了。
路卡又扛了一趟來回,坨坨終於開著他的車車到達目的地,折騰得腦門上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