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處理了。

馬修?胡克說:“軍部一向幹淨利落,想讓一個人‘不存在’是很簡單的事。”

路卡點頭:“有道理,比如你就是個自己把自己折騰‘不存在’的。”

馬修的臉黑了黑,不過沒有反駁:“我與萊恩達成了協議,治好你,他就放過艾塔。”

“咦?你不是很討厭那個弟弟?”

“離開權利的中心後才知道自己有多自私,很多事情根本無關身份,是我以前想不開,辜負了父親。”

“想通就好。”其實路卡覺得這個人挺厲害的,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打麻醉的時候路卡仍有點緊張,他茫然地躺在那裏等待入睡,不知道醒來後將會怎樣。

萊恩來到這裏時,本能地感到厭惡。

多少人的心機和陰謀,到最後彙成輕而易舉的一刀,就那樣斬斷了他和路卡的牽絆。

這個地方就在長青星,就在軍部的眼皮底下,而他直到今天才知道。

全世界都在騙他,卻又在跟他說,這是為他好。

“不去看看他嗎?他還在手術中。”加西看他臉色發青,試圖緩和一下氣氛,“你靠得近些,也許他能感覺到。”

“……”萊恩不發一語,兀自向路卡所在的手術室走去。

穿過第一道隔離門,到了那麵透明的玻璃牆下,萊恩為眼前所看的而震撼,不由得伸手撫上牆麵。

路卡安靜地躺在手術台上,四根細長的光纜連接了他的頭部,光纜上延伸出無數道盤根錯節的脈絡,織成了一張球形的巨網,幾乎占據了整座手術的空間,每根脈絡中仿佛有電流通過一般,跳躍著著淡藍色的微光。

“很美吧。”加西說,“你現在看到的是向導精神領域的骨架。不得不說,我這笨徒弟真的很有做向導的天賦,他的向導神經係統是我見過的最複雜最堅韌的。”

“嗯。”萊恩怔怔地看著沉睡的路卡,眼裏透著一股自豪。

“所以你要理解他,他大概是把所有的能量都用在向導能力上了,在其它方麵,難免會有點遲鈍。”加西半開玩笑地說。

“嗯。”萊恩心領神會,路卡的精神領域骨架如此龐大而複雜,直接導致他的正常思維隻剩下一根筋。

“這還是他領域沉寂的時候,一旦完成修複,會是更加壯觀的模樣。”

“會成功嗎?”萊恩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唞。

“我不知道,這隻有你能感覺到。”

……

砰咚,砰咚,砰咚。

“坨坨!別在樓上拍球!”

“噢!”坨坨抱著球坐滑梯下了樓,一路唧唧唧唧跑到小院子裏玩了。

嗷嗚,嗷嗷嗚。

“路吉吉!你再咬諾頓就罰你拖一個月的地!看看地上掉的,全是獸毛!”

“哦……”路吉朝諾頓做了個鬼臉,被諾頓的大舌頭從上到下舔了個濕透。

呼……

“萊恩!你還不起床?今天不是要去軍部嗎!”

“今天放假。”萊恩麵無表情地說。

“……”路卡深吸一口氣,“放假?你心裏念叨著‘我要翹班’吧!你當我聾的啊!”

一大清早家裏就吵得不行,路卡有時候真挺懷念自己聾掉的時候。

匆匆忙忙收拾好東西,萊恩滿臉不爽地去了軍部,坨坨的保姆也到了,路卡終於可以安心去中樞的總參謀部上班。

他現在又回到了久違的中樞,當年是2o樓的小職員,現在是32o樓的中高層管理,他覺得加西那時候說得很對,能待在中樞的向導,都不是一般的向導,這裏的腦力工作強度真有可能把向導逼瘋。

路卡處理了手上的幾份文件,看到艾塔和肖凡連降兩級的處分,稍稍留意了下,調查報告說他們確實與帝國有過非法交易,但不足以構成叛國罪,故而從輕發落。

看來萊恩還是信守承諾了。

臨近中午時,路卡接到通訊,有人向他舉報,說哈迪斯中將又亂發脾氣了,剛剛把一座衛星塔基地給打砸了一番。

“好的,我知道了。”

通訊掛斷十秒之後,狂躁症發作的萊恩倏然平靜下來,怒氣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冷卻,他把手裏高高舉起的小型控製終端輕輕放回了原處。

衛星塔的工作人員齊齊鬆了一口氣。

感應到路卡的共鳴警告,萊恩目光森冷地掃視一周:“誰告訴他的……”

衛星塔的工作人員齊齊打了個冷戰。

萊恩的狀況還是不太穩定,他的知覺暴走和情緒狂躁還在緩慢調理中,加西表示這是正常的,隻要有向導管著,出不了什麼亂子。

於是路卡毅然決然地肩負起治愈萊恩狂躁症的重任,哈迪斯將軍和夫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兒子的幼兒園老師。

最近萊恩接受了幾次痛快淋漓的精神疏導,各方麵已經改善很多,隻是有件事讓路卡微微有些頭疼。

他們之間的綁定被強行切斷過,之後又重新連接,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兩人的身體時常會莫名其妙地發熱,不是生病的熱,也不是體感上的熱,嚴格來說的話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