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了?”
“嗯,應該不知道吧。到目前為止,知道的就隻有我和你。”
“那麼通道上麵的西式住宅,應該也是那些軍人們建造的了?”
“是啊。號稱是部隊的療養院、社交場。實際上,那些微服出行的軍人經常把女孩子帶進來,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有時候他們也整些俗套嘈雜的宴會什麼的。那時候還在打仗呢。咳,你也知道,軍人嘛,就是一群笨蛋,人類的渣滓,誰拿他們也沒辦法。
“對那些家夥而言,束縛他們欲望的緊箍咒已經不在了。他們就和孩子一樣,如果不好好看著,肯定做不出什麼好事來。我就是個最好的證據——換句話說,我的存在就是那幫家夥作惡的‘結晶’。”
“確實如此。剛得知你身世的時候,我也著實被那幫家夥的愚蠢震驚到了。就連我都被震驚到了!主要是因為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嘿嘿嘿嘿。”
他的笑聲帶著幾分卑屈,在詭異的環境下又增添上了幾分嘶啞。
“別擔心。隻要你不背叛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留著你還有大用呢。”
忽然,兩人的聲音中斷了。然後,男人喘著氣猥瑣地問道:“那,這個下水道從今天開始就作廢了吧?上麵的洋房也不用了。實在是太浪費啦。不是還能好好利用嗎?我們也沒被那幫警察逼到非要舍棄這裏的份兒上吧。如果你決定放棄這裏了,是不是可以給我用用呢?以後到了東京就躲在這裏,做些不法勾當,似乎也很有樂趣啊。”
“這有什麼可惜的。像這樣的地方,日本不知道有多少呢。”
“是嗎?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有好幾處這樣的藏身之所吧。”
“裏麵還有更過癮的地方給你看,好好等著吧。”
“行,‘翹首以盼’啊。”
兩人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木村也放慢了自己的步伐。兩人在前麵的拐角處停了下來。下水道在前方向右呈九十度角彎曲。牆壁反射出手電筒微弱的光亮,隱約映照出兩人的身影。
那男子身形魁梧,像職業摔跤選手一樣結實,頭幾乎要頂到上麵了,西裝外還穿著一件厚外套。
女人把手電筒稍微往上抬了抬,於是男人的臉便可以稍微看清楚些了。蓬亂的頭發,臉型略長,骨骼分明,看來十分結實。粗重的眉毛下一雙放射著凶氣的眼睛,印度人的高鼻梁,厚嘴唇——一副異樣的容貌被刻畫出來。而此刻木村聯想到的則是一張鬼怪的臉龐。他醜陋的嘴角此時正為不知名的喜悅扭曲著。
“喏,前麵就是你想看的東西了。”
女人邊用近乎撩撥的聲音說著,邊用手指指向前方。
“是嗎?”
男人搖著寬厚的肩膀說話的同時,手裏的手電筒也轉了一圈,就在那一瞬間,光圈捕捉到了女人苗條的身姿。
女人穿一套米黃色套裝,戴著寬簷帽,架一副兩端尖尖的太陽鏡。她鼻梁通透,麵部顯得凹凸有致,鮮紅的口紅塗抹在嘴上,閃著熠熠光輝。“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吸血鬼啊。”木村不由得聯想到。
再仔細看,短裙尚未及膝,以下可見兩條被細網絲襪包裹著的修長美腿,也許是因為穿了高跟鞋的緣故,她整個人顯得非常頎長。
“到這邊來吧。”
她先從拐角處拐了過去,很快就看不到兩人的身影了。手電筒的光亮此刻也隱於無盡的黑暗中,兩人原本拉長的背影漸漸與黑暗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