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雙腿垂下,坐在床沿上。他的頭疼得快要裂開,眼前陣陣暈眩,耳鳴也非常厲害。他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眉頭緊皺。
過了很久,他的一係列不良反應才漸漸消退。於是,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直到此刻柴田才注意到,有人處理了他的傷口——上半身赤摞,疑似肋骨骨折的地方墊上了木板,並纏上了繃帶;右腳腳踝和下頜都貼上了膠布,右眼皮和其他部位的擦傷也都上好了藥。
我得救了?究竟是誰救了我?又是誰帶我來到了這裏?
柴田的內心充斥著各種疑問。但沒有東西,更沒有人來回答他的問題。過了一會兒,他用手扶住牆壁,慢慢站了起來。雖然身體的各個部位依舊傳來劇烈的疼痛,但他仍沿著牆壁,堅持著走到了鐵門麵前。
他試著轉動門把手。很顯然,門是鎖著的。他屏氣凝神,靜靜地側耳傾聽周遭的響動——結果依然是徒勞無功。這裏寂靜得讓人發狂。
“喂,有人嗎?”他強忍著下頜傳來的劇烈疼痛,大聲叫著。
雖然無法得知是誰將他囚禁於此,但他的意識和理智依然強迫他大聲呼救。
“有沒有人啊?”柴田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大聲叫道。他不斷舉起拳頭敲門呼救。當然,這也隻是白費力氣——沒有任何回答,沒有任何反應。
……沒用嗎?
他心灰意冷地躺回到床上,讓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身體稍作休息。
從他掉落岩縫到現在,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他感到十分饑餓。可能很久了吧!他想,終究會有人來找自己吧?自己應該不會立刻被殺吧?如果殺人惡魔真的想殺了自己,自己應該早就被殺了,也更不可能給自己包紮治療。
就在此時,他突然聽到了鐵門外傳來的輕微聲響。他愣了一下,立刻做出了防禦的姿勢。
腳步聲很輕。
柴田拚命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朝門邊走去。他用力地敲著門,大聲喊道:“喂,是誰?幫我開開門吧!”
這時,腳步聲停在了門外。壓低嗓門的女人聲音傳了進來:“小點聲兒。”
聽聲音,這名女子似乎相當年輕。柴田趕快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你是誰?”
“你身體還好嗎?”對方似乎有些遲疑。
“很疼,不過還好。對了,是你幫我處理的傷口嗎?”
“是的。”
“謝謝你。”柴田由衷地表示感謝,隨後誠懇地問道,“你能幫我離開這裏嗎?”
沒有回應。
“求求你!”
依舊沒有回應。
“喂,你……”他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調。
“噓!小點兒聲。被發現可不得了。”
“被誰發現?”
“這兒的主人。”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顫唞,似乎非常害怕。
“主人?”果然如他所料,“你所謂的主人,就是那個將屍體封存在冰柱裏的惡魔……不,人嗎?”
“是的。”
“能夠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勾當,他究竟是什麼人?”
再一次沒有回應。
“喂,你還在嗎?”他提高了音調,戰戰兢兢地問道。
“嗯。”
“好吧,我們不談他。重點是,你能帶我離開這裏嗎?求求你,放我走吧!”
“我不能……”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