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娘白他一眼:“說的什麼話,這孩子早晚和我們是一家人……”
肖老爹坐下連磕幾下煙袋鍋子:“想當年,葉先生的學問和品行,那是整個縣府都聞名的,怎麼養出這女兒,竟然不通禮數,不在家呆著,到處亂跑,夜裏也不安生,果真……”
靈犀就覺那煙袋鍋子磕在臉上一般,慌忙起身告辭走了。⊙思⊙兔⊙在⊙線⊙閱⊙讀⊙
回到家中關上院門,坐在院子裏石榴樹下的石凳上,急切打開肖讚的書信,靈犀,我一定要高中回來,風風光光娶你進門,靈犀,等著我。
靈犀笑起來,有他這封信就足夠了。
她哼著歌撿好稻米磨著麵,將石磨推得飛快,心若晴好天氣中高飛的鳥兒一般,越飛越高,高得似乎觸摸不到,她笑著笑著撒開石磨上的木把,興奮得喊了出來,啊啊啊,其聲高亢,驚飛了樹上的棲鳥。
一夜的鬱結方消散了,隨風而去。
第二日早起出了院門來到井邊正要汲水,身後有人笑道:“我來吧。”
回身一看,卻是方仲秋,今日的衣著奇怪,一身短打,頭上規規矩矩包著藍布頭巾,靈犀噗一聲笑道:“怎麼這樣打扮?”
方仲秋接過她手裏的木桶笑嘻嘻道:“僅有的二十兩銀子都借給你了,家裏老的小的都張嘴等著吃飯,昨日找了一家店鋪,給人做夥計賺點銀兩,也是巧了,借來的住處就在你家隔壁,青山兄不在家,正好照應你些。這些粗活重活交給我就是,你做了好吃好喝的,我也蹭些。”
說著話,已汲上來滿滿兩桶水,也不用扁擔,一手一隻提了進去倒在水缸裏,放下木桶時靈犀道:“就不幫我裝滿水缸嗎?”
方仲秋擦著手笑道:“滿滿一缸水,靈犀得幾日才能用完,漚著就不甜了,每日一早給你汲兩桶就是。”
靈犀說聲也是,方仲秋道:“得趕去店裏幹活,先走了。”
靈犀追在他身後:“哪家店鋪啊?賣什麼的?”
方仲秋笑道:“一品齋,賣些脂粉釵環布匹。”
靈犀眼睛一亮:“那可是縣府最大的一家,他們的東西都從上京來,是最好最時興的,我也常去。你既做了那裏的夥計,我若買,是不是能少花費些銀子?”
方仲秋笑道:“我是夥計,不是掌櫃的。不過,你要什麼,我倒是可以給捎回來,省得你跑來跑去。”
靈犀擺擺手:“你懂什麼,逛店鋪才是最大的樂趣,買呢,隻是捎帶著。”
方仲秋撓撓頭:“原來如此,那,得空多來店鋪裏看看。”
靈犀哦一聲,方仲秋擺手道:“走了走了,若去遲了,掌櫃的該罵人了。”
靈犀不解看著他的背影,既肯從西域回來,定是賺了些銀子,怎麼就淪落到給人做夥計的地步?那二十兩,對了,肖家既退回來了,還給他就是,待哥哥高中,還怕少了嫁妝嗎?
用了早飯洗些衣服,看時辰尚早,出了門邊走邊逛到了一品齋。
方仲秋一眼看到靈犀,笑著過來招呼,一邊假作為她指引,一邊跟她低聲說話,靈犀隨意看著笑道:“生意做得可好嗎?”
方仲秋搖頭:“以前沒做過這個,一件沒賣出去,掌櫃的瞧著我,臉色就有些難看。”
靈犀眉眼一彎:“不如你賣我一件試試。”
方仲秋笑嘻嘻道:“靈犀你啊,身形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膚色不黑不白,眉毛長眼睛大,什麼顏色都適合。”
靈犀笑得咧了嘴:“這嘴巴比蜜還甜,怎麼就賣不出去?”
方仲秋笑道:“靈犀瞧那邊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