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凍死算了……”
靈犀捂住他嘴:“生孩子那會兒,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怕你傷心,不顧接生婆和韓大娘在身旁,喊得那麼大聲。”
方仲秋搖頭:“我聽到你不停絮叨,沒聽清說得什麼。”
靈犀輕輕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那你不問我?都快一年了,你心中是不是一直紮了根刺?”
瞧方仲秋點頭,靈犀的心又疼起來,歎息道:“你啊你啊,那日我確實不該去,可架不住肖大娘跪下求我,我去了又能怎樣?他們二人的心結,隻能由他們去解,魏怡君也該坐月子了。他們早好了吧……算了,不提他們了。仲秋,我要和仲秋地老天荒的。”
方仲秋凝視著她:“我也要和靈犀地老天荒。”
二人相擁在一起,糾纏間,方仲秋低語道:“靈犀,我餓……”
孩子撒嬌一般,靈犀忙起身道:“是啊,三日三夜未進一粒米,這就做飯去,想吃什麼?”
方仲秋在她胸`前啃咬著,含糊不清道:“吃你。”
靈犀打他一下:“我去做飯,仲秋乖乖躺著。”
方仲秋卻不肯聽話,不一會兒也進了廚房,從身後摟著她,下巴抵著她肩膀,瞧著她切菜,靈犀轉身他也跟著轉身,靈犀走到那兒他就跟到那兒,靈犀手腳利索,不一會兒就做好了噴香的雞蛋麵,盛好了端回桌上,方仲秋眼巴巴瞧著她,靈犀笑道:“我喂你。”
方仲秋正想如此,欣欣然點頭。
吃過飯靈犀燒好水,方仲秋又瞧著她,靈犀笑道:“知道了,我幫你洗。”
他坐在浴桶中,靈犀在他身後,散開他的發,用皂莢抹了,篦子蘸了水,一點點梳洗著,方仲秋頭微微向後仰著,不時舒服得歎息,隻頭發就洗了半個時辰,靈犀讓他起來,又換了水,從脖子到腳跟為他擦洗,方仲秋任由她洗著,隻傻笑著看著她,靈犀洗著洗著,瞧著他道:“頭還疼嗎?”
方仲秋搖頭,靈犀笑道:“以為被磕傻了,跟閬兒似的,坐在浴桶中一動不動,都讓我動手,不對,閬兒還知道玩水呢,你就知道傻笑。”
方仲秋笑意更深,瞧她額頭滲出汗來,伸出手指尖為她輕輕擦拭,擦著擦著手指尖緩緩下滑,沿著她臉龐的輪廓一點點摩挲。
靈犀縱容孩子一般任由著他,仔細為他擦洗,快洗到某一處時,方仲秋輕喘一聲道:“靈犀,等等……”
靈犀瞧著他,方仲秋捧著她臉:“雨夜說過的話,我要再說一次,我從小就認定了你,又何必在乎你心裏有我沒我,你在我身旁,我已足夠。”
靈犀心中抽疼著滴下淚來,原來他早就說過這樣的話,自己卻沒有聽到,若是早日聽到,就會知道他的在意,就不會讓他長久得失落難受,她低泣著:“碼頭前說過的話,我也要再說一次,仲秋是我的命,我不能沒有他,若這次老天非要他死,我就陪著他。”
方仲秋也滴下淚來,含淚笑看著她,握住她的手,二人執手相看,一時凝噎無語。
良久靈犀回過神來,往浴桶中加些熱水,為仲秋洗好了,為他擦幹,拉著他手往床榻邊去,方仲秋癡傻一般,隻跟著她,她到那兒,腳步就到那兒,眼光也隻圍著她打轉。
鼓點敲了三更,靈犀為他換了被褥,鋪好了摁他躺了下去,自己也躺在他身旁,抱住了他,方仲秋蜷了身子,縮進她的懷中,靈犀說一聲睡吧,方仲秋輕嗯一聲,閉了雙眼不一會兒睡了過去,靈犀瞧著他笑著,親親他的臉,也漸漸睡著。
東方透出一線亮白的時候,方仲秋醒了過來,伸出手指,指尖描畫著靈犀的眉眼,描畫著描畫著又紅了眼圈,不想今生能得償所願,其實早就得償所願了,隻是不自知,不想靈犀醒來睜開雙眼,方仲秋猝然別過頭去,靈犀伸手撫著他臉笑道:“行了,我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