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提出來一齊打一場籃球的提議。

流氓頭頭看著也覺得很有意思,他雙手抱在一起:“喂,皆川。你非要把幾個陌生人組隊打球賽沒關係,可是為什麼還帶了個女人,你在小瞧我們麼?”

“你在說什麼蠢話?”鄭直把沾著灰塵的手掌直接按在從廣末隊最高變成廣末隊最矮的廣末涼介頭頂,“她的優秀絕對是你們用盡一生努力都追不上的,小看她會讓你們死得很慘的。”

就和鄭直預言的那樣,流氓隊根本不是他們這支臨時隊伍的對手,慘敗得一敗塗地,而他們彼此之間的合作根本看不出是第一次一起打球,會配合得這麼好,作為控球後衛的廣末涼介功不可沒。

一場球賽打完之後,幾人迅速地成為了好朋友,並以廣末涼介為中心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談起來,而櫻井光則被他的女朋友拉到一旁問這問那,沒有了鄭直的插手,櫻井光到大學為止都沒能正式參加球賽,他會打籃球的事也是向女朋友隱瞞的。

大家正勾肩搭背地聊得非常開心,卻有兩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是黑著一張臉的黃瀨涼太和保持溫柔微笑的赤司征十郎。鄭直回應地對赤司露出個微笑,很識趣地和他一起悄悄離開了。而黃瀨涼太則是凶狠地扒開圍在廣末涼介身邊的小野良平和鬆井晉助,拉著廣末涼介略微纖細的手腕,強勢地帶著她離開了球場,看起來就像是個吃飛醋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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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涼太直接把廣末涼介帶到了他在學校附近租住的單身公寓(為了方便模特工作)裏,就像許多少女漫畫中經常出現的情節那樣,黃瀨涼太借著體格的優勢,把廣末涼介壓在門板上,高大的體型欺壓過來,兩人的臉麵對麵幾乎貼在了一起。

廣末涼介還在莫名其妙的時候,黃瀨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個強勢的舌吻隨之而至——廣末涼介當然不知道,在他還是男性廣末涼介的時候,黃瀨涼太就對他產生了一種古怪的情緒。係統把一切清零重來的時候,也沒能把這種情緒從黃瀨涼太腦海裏根除。

當廣末涼介以轉學生的身份成為黃瀨涼太的同桌之後,黃瀨涼太開始斷斷續續地做夢,夢中的廣末涼介和他同為男性,他們因為籃球結下了深刻的羈絆,這種羈絆卻因為一個意外的吻而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在夢中,黃瀨涼太趁著男性廣末涼介睡著的時候偷偷親吻了他。

更糟糕的是,黃瀨涼太根本沒有辦法把夢中的廣末涼介和現實中的廣末涼介很好的區分,明明兩人連最基本的性別不同……可是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兩個人根本就是一個人?黃瀨涼太甚至還因為廣末涼介去看醫生了,醫生給他的建議就是最好和廣末涼介保持距離。

黃瀨涼太遵從醫囑和廣末涼介保持距離,高中的時候他們甚至幾乎沒見過麵。用了三年去思考同一個問題,黃瀨涼太覺得這根本沒有意義,他隻要知道一件事就夠了,他喜歡廣末涼介這個人,所以他要成為能夠擁抱著她親吻她的男朋友!

和廣末涼介這邊混亂的相處不同,鄭直和赤司的相處則顯得有條不紊多了。黃瀨涼太都能隱約察覺到不對的事情,赤司不可能沒察覺出來,即使係統使用了回檔的功能,他也不會忘記自己用了三年時光去思念的那個人。

在三年半以前的某天,赤司征十郎如同往常一樣準時地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當他走進洗漱間的時候,才發現整個世界都不對了,時光竟然倒流回那人還沒死的時候。赤司很謹慎,為了確信三年半的記憶並不是一場夢,他做了很多的調查,調查對象自然是那些他在三年半裏新認識的人,確認他們每一個都和記憶中的人物完全對上號之後,他終於肯定自己並不是做夢。

赤司是個行動派,當皆川正直悄無聲息地從帝光中學退學的時候,他便找上門來。這時的皆川正直是被係統和鄭希合夥扔到黑子的籃球世界的鄭直,他已經沒有了初到這個世界的係統精靈任務,所以便選擇了好好養病,誰知道竟然會攤上一個大麻煩。

此時的赤司征十郎已經不是那個自傲得認為自己從來不會輸的中二病,當他無法抓住自己喜歡的人時,他就輸得一敗塗地了,因為鄭直的忠告,他的勝負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為人處世也不像原本那麼極端,簡直圓滑到了狡猾的地步。

鄭直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當一個人三年如一日地陪伴在他的身邊,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心軟的,而且赤司居然讓他的家族承認他找了個男人當伴侶。鄭直並不討厭赤司的陪伴,於是兩人便成為了情侶,在兩人十八歲的時候,鄭直的病終於治好了。借著慶祝痊愈的名目,赤司把鄭直騙到了荷蘭進行婚姻登記,兩人正式入籍登記成合法夫夫。

後來就如同大家剛才看到的那樣,鄭直結束治療從國外回到了日本,並成為了東大的新生,在籃球場上——他和曾經的好友們重聚一堂。即使沒有當初那個就讀東大的約定,大家還是成為了東大的學生,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命運吧?

赤司和鄭直是手牽著手離開球場的,赤司沒有在意鄭直手上沾著灰塵,很親密地和他十指相扣。鄭直微微偏過頭來看著身高比他高出一截的赤司,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那段對話:“征十郎,你高中這三年長高了許多啊,果然憑借覺悟是可以長身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