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旁邊一個紫發紫眸姓幸村的俊秀小男生一聽就伸過頭來豎起手指做出了噤聲的手勢,稚嫩秀美的眉目間滿是擔憂,“不要提那個名字!在這家補習社那個可是禁句啊。無論是老師還是負責人,一提起這個大家都沒有好臉色……”
“為什麼?”蘭聲覺得自己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雖然知道探聽八卦不好,但她還是湊過去附在那個男生耳邊小小聲地問對方,“偷偷告訴我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於是小男生也四處望了望之後,也把嘴附在蘭聲耳邊嚴肅地小小聲告訴她,“這家補習社是東久世家名下的產業。據說這一家嫡係隻剩下一個小女孩了,他們家放出的消息是,她父母的去世和奧姆真理教有關,所以他們家和奧姆真理教誓不兩立……”
蘭聲頓覺心中隱隱一痛。身邊也傳來了一聲哽咽……一轉頭,她就看見了桃果眼裏含著淚光,愈發堅定地攥緊了手裏的筆記本——
“絕不原諒!”那個小小的女孩在這樣說著,粉嫩的小臉上透出了超乎年齡的堅定與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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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堂下課之後,桃果明顯已經恢複了元氣。
她正非常愉快地和很多新認識的小朋友們交談著,然後挽上了蘭聲的手臂歡快地說起了和剛學的十三種時態有關的她的朋友們常弄的笑話來。一群小孩兒圍在一起又叫又笑,撒著歡兒蹦跳著,襯著滿庭院的綠意茵茵,讓人覺得春天果然來啦!
隻是剛踏出文音院正門的那個瞬間,桃果就被一個猛地衝上前來的身影狠狠推了開去,連蘭聲也被帶得一個踉蹌——
“離我的朋友遠點!”極之尖銳的聲音把大家都嚇得一愣。而蘭聲驚訝地地睜大了眼睛,她發現那個怒氣衝衝直喘著氣的女孩,正是約好要等下課後去她家裏玩的東久世!
“我沒法阻止你進出我家產業,也沒法禁止你出現在我的生活裏。但是千尋她……荻野目桃果,光是我的家人還不夠,朋友你也要拿去嗎?”東久世一雙綠色大眼裏燃燒著熊熊怒火,她聲聲逼問著,看起來既凶狠又可憐,“你還要為自己的所謂正義禍及多少人,你……”
“等等……小晴,你先別這麼激動!”
蘭聲扶了一把桃果,然後把手放在東久世的背脊上輕輕地拍著,“現在是大庭廣眾之下,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好,這樣真的對彼此都不好……桃果你也——”
“對不起。”
桃果卻隻是低下了頭喃喃著,聲音聽起來極為黯淡,“對不起,東久世桑。”
“道歉有用嗎……”東久世的聲音更悲了些。
她緊緊地拉著蘭聲的手臂,就好像在抱著河麵上最後一塊救命的浮木那般;那纖細的手臂顫唞著,仿佛怕她的朋友隨時會丟失不見了一樣,“要不是東久世家世代傳下來的運足夠強,你害死的就不僅僅是兩條人命了,還有在這裏站著的我,乃至我族的其他分家!”
“對不起!”桃果終於抽泣了起來,“我當初真的不知道……”
這女孩搖著頭滿是歉意地反複鞠了躬,亮粉色的大眼睛在沾染了淚水之後變成了淡淡的灰粉色,就連輕靈好聽的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她匆匆向眾人道了聲歉,難過地看了東久世好一會兒,終於抱著書包飛也似地跑走了。
“怎麼這樣……”
看著這一切發生的孩子們都皺起了眉指指點點起來,他們明顯對剛才與自己相談甚歡的桃果更具有信任感與好感,而不是這個一出場就把人推開而且言辭激烈的東久世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