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斂去眸中戾光,呆呆地聽著。
這一曲一彈就是三天,月瀾的指尖早已被磨破,血染紅了琴弦,不知什麼時候,墨水寒站在她身後,和著琴聲吹起了洞簫,悠揚的琴聲,深沉的簫聲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這首(清心咒)能令人心境平和,輔以星辰力,以精神力禦之,可驅除心魔。
三天後,紫刹的神情有了很大的變化,他忽然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專心彈奏的月瀾,眼角滑落一顆晶瑩,強忍著心痛的感覺喚道:“月瀾,快點殺了他!”
“玉冰淩。”月瀾睜眼,心中顫動。
“是你的琴聲把我叫醒,快點,他的心魔種得極深,這首曲子再好也無法洗去他邪惡的心,我支持不了多久的,快啊!”豆大的汗水從他額上冒出,他咬著牙滿臉扭曲著,像是在與什麼抗爭。
月瀾搖著頭,眼底泛出幾許淚:“玉冰淩,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他揪住心口,大口喘著氣,聽到她的話,臉上露出笑容:“值得的,至少你為我流淚了。”
墨水寒肅然起敬地望著已化為玉冰淩的紫刹,心中幾分了然,默默將沉淪和寂滅遞給月瀾:“這是他的決心,不要辜負他的心意。”這樣的男人是值得他尊敬的。
月瀾接過沉淪寂滅,看了一眼不遠處眼神充斥著哀求之意的玉麒麟,狠心抓起它朝紫刹的心髒射去。
“砰!”他的身體隨著寂滅之箭的衝勢直接砸入地麵,濺起一片煙塵。
玉麒麟拖著疲憊的巨大身軀追入地麵,馱起他。
“慢著!”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它耳畔響起,玉麒麟驚訝地抬起頭,看著虛浮在它眼前的老人。
“老祖!”
“師傅!”
跟在玉麒麟身後落地的月瀾眼神疑惑地看著自她胸口處的月之神息中飄出的靈魂體,道:“怎麼回事,阮老?”
宮尊者和玄尊者箭一般從空中飛到地麵,恭恭敬敬地朝阮昀聰行了個禮,言語激動:“師傅,您老人家怎麼會在這,您不是已經……”
“當年紫刹以為我隻修煉出兩個靈魂,是以沒注意到即將成形的第三個靈魂,我才得以生還,這千年來我跑到天星大陸,剛好遇上這女娃,還是她把我帶回來。”事隔幾年,阮昀聰的靈魂體已十分凝實,甚至散發著淡淡的金光,“這事暫且不說,玉麒麟,把紫刹的軀體留下。”
“老祖,請放過紫刹吧,他已經死了。”
阮昀聰冷哼一聲:“這孽畜的主魂已逝,可還有兩個次魂,若再任它們成形,豈不又是個禍害,真為他好就把他給我留下,現在的他還沒死,隻要找到他的兩個次魂,我替他除去心魔,還他新生。難道你要他像老頭子我一樣,沒了身體,隻有個靈魂四處飄嗎?”
當年他也有錯,若不是當初自己見紫刹邪氣頗重,一味阻止他和瑩瑩,這臭小子也不會起了禍心,修習三魂訣時才走火入魔,殺了自己。
知道阮昀聰的身份後,月瀾還是吃了一驚:“可如何尋找紫刹的兩個次魂?”
阮昀聰笑眯眯道:“這個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了。嘿嘿,小女娃老頭子騙了你一道,事出有因你多多體諒啊。”
“阮老說這話可就折殺月瀾了。”
阮昀聰嗬嗬一笑,他是玄尊者的師傅,算起來也是她的師祖,難怪這丫頭跟他客氣起來:“對了,紫刹的兩個次魂也都到了天星大陸,一個潛伏在你師兄鳳彥體內,一個在那個半黑暗星辰師玄衍體內,這個還得丫頭你去取啊。現在你的精神力已經達到半神極境,除了你誰也看不到,而且取出次魂危險性很高,若非宿主自願配合,強行取出就會傷了宿主,他們兩個你也都認識,這件事你來辦最好不過了。”
月瀾錯愕:“怎麼會在他們倆身上,阮老放心,他們是我的朋友,不論出於哪種目的我都會去做。”
“那就好。”說完這轉向被晾在一邊尚畢恭畢敬的宮尊者和玄尊者,“你們倆也真是,明知紫刹修習三魂訣,還放任他去,差點釀成大禍!”
宮尊者老臉通紅,不敢看他,玄尊者撇撇嘴道:“師傅,這事你也有責任啊,誰讓當初你那麼不小心讓紫刹偷了三魂訣的,自己被殺不說,還讓我們忙活了上千年,還怨我們。”
阮昀聰氣得狠狠敲了一下玄尊者的腦袋:“臭小子,倒怨起我來了!哼,還想告訴你們瑩兒的下落,我看還是不讓你們知道的好,省得又怪老頭子我多事。”他故意怪聲怪調地說出這話,果不其然,宮尊者和玄尊者倆人都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