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她哪可能計較,又不是小鼻子小眼睛。
他抱了抱她,總算露出淺笑。
「我下次再失約,隨你處置,絕不再有下回。」他做出保證。
「這種意外,我也希望千萬別再有下一回。」她指的是工安事件。
「這不是『希望』就好,而是負責工地管理的問題,除了工人後續治療和補償,管理也要重新檢視。」
「明天再煩惱吧,趕快去洗澡,早點睡。」
「嗯。」他不反對聽話,起身要上樓。
見他已跨上幾個階梯,傅冠雅幾次掙紮,決定開口。
「有個自稱是你朋友的人,看了新聞,打電話來關心你。」
她本來不打算說,但青梅竹馬的體貼,被默默無視,未免太可憐了。
可以明顯感覺到,那通電話是鼓足了勇氣,才能撥打過來的。
田圻炎停下腳步,由高階俯視她……「有報姓名嗎?」
「沒有。」她也很想知道,青梅竹馬叫什麼名字……
「男的女的?」
「女的。」
田圻炎似乎心裏有底,表情變得薄冷。
雖然不是衝著傅冠雅而來,可連她都察覺那股森寒。
他又問:「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
隻是喊你喊得好親昵,圻炎……我都還叫不出口。
隻是說著,知道你還氣她,不想跟她說話。
隻是很擔心你,想關心你……
「我知道了。」他轉回頭,繼續上階。
「你……回個電話給她吧,如果……你知道是誰的話。」
傅冠雅,你白癡呀!叫自己的丈夫,打電話給前情人?!
「既然她是從電視看到新聞,過兩天,也會看到事件解決的報導。」言下之意,回電,多此一舉。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樓階轉角。
傅冠雅不知該鬆口氣,還是為青梅竹馬歎息。
不過,當然也有可能……他私下背著她,偷偷打電話給青梅竹馬,若是這樣,她會假裝沒發現……至少,這一次,會假裝。
趁他洗澡時,她也在二樓淋浴間,刷洗完自己,換上連身睡衣,到廚房泡杯熱麥片,小口小口喝。
故意騰出時間,讓田圻炎打電話——如果他願意的話——十幾分鍾過後,她才回到三樓臥室。
大床上的他,仍在看資料。
「快點睡覺,不要再看了。」明明累了一天,睡前還工作?
「今天有些進度耽誤了,不先看不行。」
「你又不是考試的學生,偷懶一下會有人敢罵你嗎?田先生。」
「田太太,這是責任問題。」他學她的口氣、她的稱呼。
「田先生,睡眠不足會有黑眼圈,你已經眉不慈、目不善,一臉凶巴巴,再加上兩坨灰黑,看起來更嚇人耶。」
「田太太,長相是天生的,你涉及血統攻擊,而且連帶攻擊田寶寶。」
「田寶寶?」
是指……他和她的小孩?
「以後,田寶寶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眉不慈、目不善,一臉凶巴巴,做媽的最好也這麼嫌棄他。」他就不信她舍得。
「……如果是自己的小孩,當然另當別論我會誇他五官端正、酷酷帥帥的。」
意思是,他這個負責五十趴的爹,在她的觀點中,算得上「五官端正兼酷酷帥帥」羅。
「不過,女兒要是長這樣……很麻煩。」她苦惱說。
像他的小女娃,嗯……綁著兩根啾啾,小女生版的田圻炎,有他那對凶眉、那
根傲鼻——
想像力太貧瘠,不可愛。
「一半的財產給她當嫁妝,就算不嫁,也生活無虞,不用擔心。」做老爸的給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