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許多地方為她著想、替她安排,就連那一次……在公司中,險些遇見蘇幼容,也是楊士偉掩護她,幫她從角落躲開,讓她不至於尷尬去撞見,田圻炎和蘇幼容那麼融洽、那麼恩愛……
那麼不像作戲。
「老板那張水泥牆臉,我幾乎每天要麵對,不差多這一回……」
傅冠雅聞言,衝口就問:「他……沒有比較快樂嗎?」
問完,馬上後悔。
她不想被人看見,她對田圻炎的在乎。
楊士偉搖頭,十分堅定:「老板最快樂的時候,是和你結婚那段時間。我已經算不出來,他上一回笑,是哪時的事。」
公司天天低氣壓,最靠近老板的他感受最深。
田圻炎當然還是會笑,應酬所需,表麵工夫,扯扯嘴角,敷衍了事。
皮笑,肉不笑,心,當然更不。
楊士偉口中的「笑」,是發自內心,更真實的那種。
「也許,他隻對田太太笑,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傅冠雅另有解讀,不想因楊士偉一席話,心湖再生漣漪。
「傅小姐,你是不是覺得……你和老板,不可能了?」
「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沒有什麼好假設。當初我簽字離婚,真的沒來得及想,以後會怎樣……」她坦白說道。
那時太混亂,腦袋都是空的,根本想不出頭緒。
之後,忙著搬家、適應種種孕期不適,也沒辦法多想。
等到她有時間,開始想,才突然發現,他沒告訴過她,要她為他守候,或是,他在某年某月,會重回她身旁……
沒有承諾。
沒有約定。
「我,沒有要等他。」
傅冠雅輕喃說著,說給自己聽。
我怕,他也不稀罕我等他。
楊士偉無言。
他是旁觀者,無權多嘴,有時連他都快弄不懂,老板心思是什麼。
事後……應該說,被賴皮小姐「瞪」出去的楊士偉,拿著退回的支票,返回辦公室,雖已是下班時間,但老板一定在。
辦公室,幾乎是田圻炎另一個「家」。
以工作為藉口,拖延回蘇家的時間,有時直接睡在左側休息室。
兩張支票,揉得有點皺,擺在辦公大桌中間。
田圻炎的眸光,由支票上,慢慢挪向楊士偉。
「傅小姐說她不需要了,她的同居人把它們硬塞回給我。」
眼神轉為詫異,然後,變成震驚。
田圻炎足足有好幾秒,喪失反應能力。
甚至,連呼吸,都短暫遺忘。
她……找到另一個人,照顧她,陪伴她,愛她……取代他。
他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
待產室裏,兵荒馬亂。
右前方那床,待產的產婦淒厲哭叫:「好痛!好痛!我不要生了!救命呀!叫醫生、叫醫生啦!」
家屬緊張兮兮,來來回回跑到護理站,不停拜托護士來看情況。
「還早,才開兩指。」護士經驗老道,知道離生產尚有很長一段距離。
「都是你!你這個混蛋!嗚嗚……」產婦開始痛罵老公。
老公任由她罵,一直討好陪笑,不斷說對不起。
床與床隻隔著布簾,所有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左前方那床,準媽媽正為了即將上場的「大戰」,努力吃,認真吃,胃口超級好。
「蜂蜜水喝了沒?」婆婆問。
「要不要再吃一顆小籠包?,」媽媽問。
「老婆,玉米濃湯我幫你吹涼了。」丈夫說。
簡直像是……來待產室野餐,一家子和樂融融。
護士事先曾說,趁有食慾時,想吃就吃,隻要吃得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