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很快恢複過來,“為什麼這麼說?”

李言成看了看張軒,後者認真的盯著他。幾秒鍾後李言成垂下眼皮,低聲道:“別的且不說,毀屍滅跡這種事情不是有更簡單的方法嗎?這麼個人在山裏消失了,卻沒人報案,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而且你不覺得他們的憤怒持續時間有點太長了?想要把那條公路毀壞成現在的模樣,沒有半個月時間是做不到的。”

張軒仔細回憶剛剛曹村長的招供,他們說的話十分統一,根本沒有任何人有異議。現在回頭去想想反而怪異得緊,六年多前的事情,卻每個人都記得那麼清楚。

阿曼在一旁悶笑,見張軒回頭看他,他好笑地說到:“你又給自己找事情做了?”

張軒無聲地看了眼李言成,道:“這是命案,嚴肅點。”

“是,我知道了。”阿曼嘴上這麼說著,眼中卻滿是化不開地笑意。

李言成一直很在意那些出去打工的年輕人,因為第一次猜到這裏可能還有一具屍體的時候,李言成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那些消失的年輕人比起外出打工,更像是去逃命了。

不過現在比起那些年輕人的去向,李言成更在意另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些人殺人的原因。

真的是為了那幾萬塊錢?

李言成覺得不像。

不過這些事情,現在也隻有等人全部抓到之後才能知道了。

而抓人,那都是警察局的事情,與他無關。

在這山裏舒舒服服的衝了個澡之後,李言成和安翔下了山。安翔坐了七八個小時的車回到家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舒舒服服的洗個澡然後狠狠睡了一天。李言成也差不多,不過他比安翔睡得時間少許多。

張軒他們在兩人下山之後第二天整個陣地轉移到了局裏,那些外出打工的年輕人果然有問題,張軒在聽李言成的話之後立刻就去查那些人了,但是找上門時卻有不少人已經留了。

那天下午勁爆的晚報,直接成了告訴他們剛快逃跑的信息。

不過也有例外,在那些老人孩子被抓的事情暴露之後,也有人來警察局自首的。

這件事情在報紙上轟轟烈烈鬧了半個月之後,依舊是一片討伐的聲音,但與此同時,李言成卻從張軒口裏聽到了另一個版本。

六年前那件事情確實是發生了,主角卻換了人。當年去砸掉別墅和殺人的,不是他們這些老人,而是那些外出打工的人。

在警察局問理由時那些人一直不吭聲,張軒他們給那些人做了足足半個月的心理建設才讓那些人開了口。

事情有些超乎外人的想象,那些人那些年,在山裏遇到的事情……

就連沉著穩重的李言成,都在聽完事情之後忍不住咒罵了一句‘禽獸’。

六年前,那開發者突然提出要開發那座山,因為當時的山裏的人都很淳樸,被承諾了錢財和好處之後就把事情答應了下來。

而且他們當時抱的心態並不隻是關心錢,還關心路的事情,如果山裏能和外麵通路,那村裏的孩子就能出來讀書,上初中、上高中,甚至是上大學。

所以他們在那人修路的時候,一直主動幫忙,山裏那條被毀了的公路,與其說是那個開發者修起來的,還不如說是那開發者買了石頭和水泥,然後坐享其成看著村裏老老實實的人親自抗上去修出來的。

但這都不要緊,隻要能修路,村裏的人都沒什麼怨言。

直到有一天——

直到有一天村裏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突然暈倒在地裏,村裏的土醫生把脈之後得知一個天大的消息,她竟然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