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翔補考完。
G城近海,午後少見的霧氣蒙蒙。
對著陽光看去時空中漂浮著不明質地的小顆粒,上下浮動著,像是什麼小生命。但是李言成知道,那不過是工廠煙囪裏飄出來的煙霧凝聚成的東西。
G城空氣質量一年不比一年,這些小東西起了關鍵性作用。
李言成站在教學樓下等安翔,補考完的安翔像是放出籠子的餓獸,迫不及待的從樓梯上跑了下來。
“我好了,走吧。”安翔把筆和本子托給同一棟樓的同學保管,等他從警察局回來之後再去取。
就在這時,對麵走來一個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孩,她在李言成身邊站定,然後邊用手把頭發攏向而後邊開口對李言成和安翔說話,“你們倆個這是急著去什麼地方?”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學校女校醫蘇黎。
半年時間沒見,她整個人都變了樣,染了頭發,燙了大卷,還戴上了戒指。
“我們要去警察局,有點事情。”安翔笑道。
女校醫沒多問,隻是笑笑道:“你們兩個還是這樣,和警察局那些人走的很緊。”說完她對李言成點了點頭,然後就走開了。
安翔看看手機,“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不是還要去看看張軒嗎?”
出了校門後安翔四下張望著,攔了一輛的士。
案子的事情到底還是鬧到了張軒耳朵裏,他有些不放心,所以讓史方明拿了資料過去給他看。
史方明本來不願意,但是張軒說不給他看他就自己去警察局,無奈之下史方明隻好把資料給他,並且把事情告訴了李言成。
他們兩人到的時候,張軒正皺著眉看著一床的資料。
安翔一把奪走他手中的資料,道:“你就不能安生點嗎,受了傷就要好好休息,逞什麼能?”
“把資料給我,案子發生在我管轄的範圍內我不能不管。”張軒皺眉。
安翔少見的麵色陰鬱,他把張軒床上的資料都收攏到了懷裏,然後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管得了什麼?”安翔目不轉睛地盯著張軒,“他之前和史方明打了招呼,現在正在查這件事情,你就安生點吧,不要……不要再讓他為這種事情費神。”最後一句安翔說的格外小聲,因為李言成正在外麵和陪護商量張軒的事情,所以並沒聽到。
聽到安翔的話,張軒深呼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準備去拿起桌上資料的手。
李言成問完了情況進門,看見張軒靠在床上一動不動,安翔也十分沉默的坐在一旁,不由奇怪,“怎麼?”
安翔笑了笑,道:“沒什麼。”
李言成麵無表情地盯著桌上的資料,半晌之後從才道:“資料恢複了應該就能查到什麼,對方刪了那些資料顯然並不是無意之舉。”
“但是能不能恢複還是個問題,電腦重裝資料流失,沒那麼容易。”安翔撇撇嘴。
“不然找廖群幫幫忙?”安翔問道。
張軒聞言立刻黑了臉,之前廖群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記憶,而且都是些不怎麼好的。
“廖群的母親剛剛做完手術。”李言成道。
湊齊了錢之後廖群就一直在準備做手術,經過兩次小手術之後才算是結束。
最近他根本沒時間管其他的事情,專心的在照顧他媽。
安翔聳了聳肩,專心沒有理會他,而是開口問道:“他公司裏的人會不會有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