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少遊看向慕容逸,慕容逸正用研判的目光看向靈慧,慕容逸道:“你也做得太過了,教訓他一下就行了,幹什麼一定廢了他,冷九星一時惱怒,連武當靈雲道長也攔不住,隻有仁義滿天下的齊天陽才能令冷九星心服口服。”
靈慧忽然眯了眯了眼,不滿道:“你今年二十四歲,十一年前十三歲,你又沒有親眼所見,怎麼知道當時的情形?”
慕容逸決定不與靈慧鬥口舌,他看向南宮少遊,南宮少遊幹脆直截了當地問妹妹:“你對齊天陽有什麼不滿嗎?齊天陽雖然已謝世十年,可是,當今武林隻要提到他,人人依舊十分敬仰。靈慧,你的口氣充滿了不屑!”
靈慧一驚,不由吐了吐舌尖,老天!她今天怎麼了?丟下一句:“我哪有不敬,大俠齊天陽救過我,我感恩不盡。”她轉身就溜,惟恐兩人追過來,跑得跟逃命似的。
慕容逸一臉好奇,南宮少遊一臉驚異:齊天陽亡故時,靈慧八歲,齊天陽一生光明壘落,俠肝義膽,仁義天下,他會有什麼做得不妥的地方令一個小女孩所不齒呢?不可能!大俠齊天陽決不會做有****份的事!
“靈慧!……”南宮少遊起身要追,慕容逸攔道:“不用追了,她不會說的。”
靈慧跑下湖心小島上了小船,有一個秘密,十年了,她一直不能說也不敢說,她即使講出來也無人會相信她。回頭看看兩人沒有追上來,她大大鬆一口氣,唉!齊天陽已經死了,人死了,有什麼過錯不可原諒呢?自己何必對那件事念念不忘,更何況,與自己又沒有什麼關係?
靈慧上了岸,一抬頭,發覺姐夫段長風正在不遠處的蓮池邊憑欄沉思,她心中一動:真的與自己沒有關係嗎?她低頭咬了咬唇,管他呢,如果真的有一天需要她講出真相時再說吧。唉呀!忘記了重要的一件事,剛剛問九哥程小姐的事。這個該死的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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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你不是去前院了嗎?”靈慧向段長風奔過去。
段長風隻覺眼前一花,一位翠衫女孩子俏皮地笑著奔過來,“湘竹!”他不由脫口而出喊道。
靈慧猛地刹住步,她震驚地看著神思恍惚的段長風,“相思難消,無人處尚且愁入心骨”九哥說得沒有錯,無人處愁入心骨,當真是相思刻骨銘心。
靈慧的表情刺醒了段長風,他知道自己失態了,極力克製住激動痛苦的心緒,笑道:“靈慧,有事嗎?”
靈慧不由歎口氣,“更難堪強作歡顏,苦似無苦。”,他已經恢複了常態,滿臉微笑,有幾人能體會到他真正的心情?十年無望的相思,他的心上在茫茫天涯何處呢?他有妻兒,他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好丈夫。在江湖中,他是一個泰山壓頂不變色的傲岸男兒,他是一名劍客,一個成名的俠士。
靈慧忽然覺得眼前在下雨:大雨滂沱,一個翠衫女子跪立滂沱雨大中一動不動,想必她心中也是大雨滂沱吧?
靈慧用力甩甩頭,今天怎麼了?先是說錯話,接著被錯認,然後自己又會想到那慘絕的景象。不會要出什麼事吧?如果讓大哥知道了,她不挨罵才怪,畢竟再過一個月大哥就會成親了,全府都在喜慶之中忙碌呀。
段長風看著迷茫的靈慧,他不由皺鈹眉,這個女孩子一向是無憂無慮的,他輕輕握住這小女孩雙肩,溫聲道:“靈慧,你怎麼了?”
靈慧深吸一口氣,她勉強笑了笑,“姐夫,如果有一天,楚湘竹回來,你會棄三姐而去嗎?”
段長風身子一僵,他的臉因為一時的痛苦變得有些扭曲,他很快壓抑住了油煎刀絞般的心痛,他深深看向靈慧,半晌,才苦笑著搖搖頭,他沉聲道:“不會我,我不會傷害明慧,更不會棄小玲、小瓏而去。”
“如果,如果沒有小玲小瓏,如果,如果三姐……”靈慧差點咬斷自己的舌尖,她用力吞回下麵的話,她瘋了麼,她剛說了什麼?她扶住自己的額頭,費力道;“對不起姐夫,我,我有點頭暈,你別聽我胡說八道。”她轉身捂住自己狂跳的心,定了定神,趕緊開溜。
段長風怔住,靈慧的話讓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如果沒有小玲小瓏?怎麼會?靈慧知道什麼?
怔住的還有南宮少遊和慕容逸,他們還是忍不住好奇追了過來,卻聽到靈慧這樣的話,靈慧到底怎麼了?她知道什麼?兩人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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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少傲望著鐵絕。
南宮少傲是一個以冷靜著稱的人。作為南宮世家長房長孫,他必須有長孫的樣子,他必須為弟弟妹妹和千餘名弟子做出榜樣。他很冷,很不近人情,但他有強烈的責任心和家族榮譽感。他平時對弟弟妹妹們也很照顧,他盡量給他們自由,卻用太多的枷索牢牢栓住了自己。
南宮少傲的冷,比不上鐵絕。
鐵絕一身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