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宴會更加奢華了,所有電燈像不要錢一樣大用,把整個廳照得如白日般光亮。
一入門口就擺放了一輛汽車,紅色漆油的外殼,炫酷的金邊花紋,令整輛車看上去像一件藝術品。
威廉斯暗自點頭,看來這些加裏老師對產品展示也是上了心的,不知在哪裏搭上文森的線,硬是在門口給他預留了一個展示的地方。
他看到不少貴族繞著車子嘖嘖稱奇,有不少心動地想入一輛特別版,開出去一定特別華麗特別尊貴。
不得不說曾經的貴族加裏完全抓住了貴族的心理,在普通人眼中是過分奢華的東西,在貴族眼中正是附合他們身份的證明,他們樂意用十倍價錢﹑二十倍價錢去買入這份尊華。
威廉斯已經看到不少人心動想買一輛了。
安迪也被車子吸引過去,看了一會兒後就嫌車子太花巧跑回來。
「哥我也想要一輛車。」安迪說:「馬車太麻煩了……不過我不要這種顏色的,太浮誇……」最後三個字他貼近威廉斯的耳邊說。
威廉斯眼中浮現笑意,揉揉他的頭發:「好。」
兩人開心地參加宴會,而弗吉尼亞家迎來久違的客人,安迪的母親伊迪絲。
一下馬車,她幾乎不顧儀態地哭著跑進來。
安娜心中一驚,連忙站起來擁著她,輕聲問:「發生甚麼事?不要慌不要慌。」
「安娜!」她嚎了一聲:「喬治他……喬治他……他在外麵養了女人!」
安娜神情恍惚了一下,忽然想到她結婚前,喬治對伊迪絲那奉若神明般的寵愛,那時的伊迪絲還沒有被時間磨平了銳角,她不耐煩地趕走喬治,在她麵前抱怨對方種種的缺點,更是大聲地聲稱自己絕對不會輕易地嫁出去……
但轉眼間,驕傲的閨蜜不再驕傲,銳角被磨平,變得就像平凡的貴婦一樣,為丈夫交際應酬,生兒肯女,為家中一些小事而動怒,那一個紅衣怒馬的少女,似乎已經在時光中消失。
那一個愛那紅衣女孩極深的喬治也同樣消失了。
他變得世俗,變得令人覺得陌生,他所有的熱情都鎖在自己的心裏,他開始有了貴族不良的習慣,他開始罵自己的妻子……
「我們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即使他在外麵有多少女人,也隻是情婦……」安娜聽到自己幹巴巴地安慰著。
「他……他不單養了個女人,還有一個私生子!和尼可差沒多少歲的私生子!!」伊迪絲哭得快抽了過去:「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
安娜垂下眼睛,輕輕地拍著過去好友的肩。
論起私生子……她的丈夫帕米爾都不知有多少個了,她已經懶得去理,她的兒子已經平安地長大了,那些小貓小狗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已經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
「我的尼可廢了,他就想把私生子扶上位,他怎麼敢!他怎麼敢!」伊迪絲有一種無名的憤怒,在安娜的懷裏撕心裂肺地撕叫著:「我為他改了那麼多,我為他收起了所有驕傲,我為他去應酬不喜歡的人,我為他去跟議會會長的夫人交好,我甚麼都為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
或者是心中巨大的失望,伊迪絲感覺自己快崩潰了。
一向美好的家撕開了表麵的溫馨,露出裏麵醜陋不堪的內裏,或者在她生下安迪時,她就失去丈夫所有的歡心。
伊迪絲隻覺得憤怒,她為了他放棄了那麼多,甚至連親生兒子都可以放棄,她聽他的話,服侍他,可是她又得到甚麼?
那個娶她前口口聲聲會說對她好,三番四次跪下來求她下嫁的男孩已經變了,變得那麼陌生,變得那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