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穿梭。

百姓的家裏開了電視,飯由電飯鍋煮出,洗澡隻需要打開熱水器,冰箱裏能把食物暫時保鮮。

原本這種情景還要再十年才能見到,但因為威廉斯的到來,已經變得平常。

上輩子的未來正在一一重現。

現在安迪也不住在柏卡薩斯家的城堡裏,而是搬到威廉斯位於議會那邊的房子居住。

他時不時畫畫,對對帳了解一下柏卡薩斯的進帳,生活舒服又安逸。

當然,相比起來威廉斯就忙得多了,他雖然有上一輩子的經驗,但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個新人,想立得住腳還得花一段時間。

上輩子他想遺忘痛苦,拚命地工作,這輩子他就不想那麼忙了,把大部分工作都分給下屬,提拔了不少人幫他管事,爭取終有一天能帶他的安迪出去旅遊,看遍整個世界。

最近安娜也有煩心的事,大兒子看著是一條直路走到黑,不會回頭了,小兒子還能拯救一下,隻是連小兒子也有心上人?

還是一個不能讓她知道的……

不知為甚麼安娜就有不好的預感,她總覺得自己的教育可能出了問題,大兒子沒教好,小兒子也懸。

隻是想來想去都想不到一個整天往店裏跑的小兒子有甚麼問題……

直到有一天,小兒子突然失蹤了。

安娜慌了神,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

威廉斯聽到消息立即回家,鎮定地安慰道:「沒事的,他身邊有我的人跟著,出不了大事。」

威廉斯自知樹敵眾多,怎會真的敢讓自己親人冒險?早早就派了不少人待在家人身邊保護他們了。

艾德裏安比較中二病,威廉斯還下令在暗地裏保護。

安迪摟著她的肩膀,細聲地說:「艾德會沒事的,我們等消息。」

安娜嗚咽著點頭,不知是不是人越老了,情緒越來越難以控製,要是她年輕時,這樣的事發生她肯定不會慌神,而是冷靜地指揮,把真相查出來。

安迪扶著她過去沙發坐著,一直溫柔地安慰她。

威廉斯一回頭,就有點恍神。

不經意間都過去三十年了,記憶中那個帶著稚氣和柔美的少年,也健健康康地長大了。

他沒有違背自己的承諾,真的把安迪放在手心捧著長大……就是那麼歪了一點,還是把小孩拐了回家。

母親的頭發上有了白發,但比起上輩子的蒼老和哀傷,今輩子她明顯有精神多了。

──雖然這是因為他弟太會折騰,折騰到他的母親都沒有時間傷春悲秋。

所有的事情都重來一遍,該認識的人有些不認識,有些成不了好友,重生不代表把整個人生都重新活一次,這世界已經改變了很多,未來的變化隻會越來越大,他的優勢隻有重活了一次的見識,不能完全依賴預知能力。

路是人走出來的,他上輩子能走出自己一片天,這輩子沒理由護不住身下的人。

「不要擔心,說不定艾德去了哪裏玩呢?他這個人一向不著調,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安迪細細地說。

安娜還是搖頭。

這時威廉斯的手提電話響了,他的仆人捧上一部巨大的電話,就像水樽一樣沉重,他拿起來接聽,臉色越聽越陰沉。

安娜敏[gǎn]地說:「是不是你弟弟有甚麼……」

威廉斯轉頭,冷冷地說:「找到人了。」

「他在哪?有沒有受傷?是捉走他?!」安娜連串發問,急到不行:「那些人為甚麼要綁走他?」

「那是綁走他?你的好兒子跟人家私奔了呢。」威廉斯沒好氣地說:「在城門口攔住他的,拉著人家姑娘跑,差點要被當成登徒子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