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擷取星宿海裏的黑色漩渦編織而成,專門克製星力、束縛星魂,被鎖在裏麵的感覺十分不好受,就像把房子般龐大的身軀,硬塞進衣櫃裏去似的。天鋒頓時有些心驚肉跳,想著隨便化個人形糊弄他一下,譬如鍾馗一樣體貌的彪形醜漢,跟他相看兩相厭,以後頂好都是劍形。
結果他一化形,輪廓剛顯五官未明,臨央就開始哈哈哈地狂笑,一邊指著他,一邊對搖光道:“天鋒竟知道我就缺這麼個能帶出去鎮場子的,簡直鬼神辟易,好極好極!”
被臨央這麼一笑,天鋒惱羞成怒,身形寸寸矮縮,最後變成七八歲童子大小,還梳著雙抓髻,唇紅齒白得像個瓷人兒,隻是眉宇間煞氣籠罩,一雙丹鳳眼鋒銳如劍。
哼,偏不隨你願!他咬著牙心道。
臨央忍笑,上麵摸了摸他的腦袋,在他屎一樣臭的臉色中說了句:“安心跟著本仙君,會有你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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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好處
血班規!”天鋒在匣中忍受著被擠壓的痛苦,氣呼呼地罵道,“帶我出去,又不讓我出鞘見血!不斬不殺,我算哪門子的劍!”
搖光在外麵勸他:“你知道自己這一劍下去是什麼後果,不分好歹連同無辜者都要灰飛煙滅。主上製止你是對的,總不能眼睜睜看你捅簍子……”
天鋒陰陽怪氣道:“嗬,你們都當好人,就我是惹禍精!當時情況你也看到了,那些所謂的無辜者被迷了心魂,助紂為虐,我為何不能一並砍了?”
“他們被妖物控製,神智迷失,並非他們的錯,而且隻要誅殺首惡,就能解除控製,又何必多造殺業,損了主上的功德?”搖光一臉嚴肅道,“天鋒,你要擺正心態!你是主上的兵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凡事要為他著想。像你般屢次三番挑釁鬧事,也就是主上寬容不跟你計較,換一位金仙或是天帝,看不直接把你回爐重鑄!”
“他寬容?他那是那我開涮!帶著我四處溜達,又不肯我出手,看我被殺戮的*折磨,他就開心了!”
“天鋒!你怎麼就如此……不可理喻!”這下即使搖光再沉穩,也有些惱了,“依你的性子下去,總有一日要自取滅亡!亙古至今,隕落與自毀的星君還少麼?多是無法抑製自己的狂暴星力,不斷吞噬不斷膨脹,最後失控之下解體而亡!主上正是為了使你不要步他們的後塵,才磨礪你的性子,讓你領悟利而不害、為而不爭的大道真諦。你怎麼就不能體會主上的苦心呢?”
天鋒冷笑一聲,暗想:搖光為人死板又愛說教,也不知是慣於服從上諭,還是真把那金仙放在心裏,活像頭認了主的忠狗,看著惹人討厭!
搖光見他執迷不悟,搖搖頭先行離去。
在洞府外,臨央悠然自得躺在鬆樹下的平坦巨石上,任由青絲、衣袂鋪了滿石,正閉目小憩。他不欲打擾,正要自行退去,卻見臨央懶洋洋伸出一隻手臂,掌心虛虛向上,“臭小子不聽勸,是不是?”
搖光走過去,斟了杯靈茶遞到他掌心,“是我口拙,沒能開導好他。”
臨央嗤笑一聲:“他是個什麼德性,與你何幹。你們名義上是雙子星,也不過是因為在星軌上離得太近而已,你還得為他負責終生不成?是我這個做主人的不會調\/教,都三百多年了,還是這副凶暴頑劣的模樣,怕是帝君要對我失望了罷。”
搖光聽他這樣說,心底不知為何有些酸楚,想起外麵總有些風言,說臨央仗著手中仙器與好靠山,高來高去,任意妄為,也不知修的是什麼道。他聽了十分想反駁幾句:仙器難道不是主上自己煉製的?你們自己煉不出,妒忌什麼!帝君雖看重主上,卻不曾給他開過任何方麵之門,一切機遇與資源全是靠主上自己的努力爭取來的!你們看人家表麵輕鬆,如何知道背後不是浸透著種種血汗艱辛,隻顧眼紅著說風涼話罷了!
臨央卻雲淡風輕地摸了摸他的肩膀,唇邊帶著一抹誚笑:“何必跟無關緊要者浪費唇舌。喜歡你的人,無需你去解釋,不喜歡你的人,再解釋也沒用。”
搖光本還有些忿忿不平,想來想去,覺得主上說得在理,也就看開了:在主上眼裏心中,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與路邊石子、河畔雜草並無分別,他根本不屑一顧,也自然不會受到來自雜草與石子的傷害。
然而看著臨央總是獨來獨往的身影,他又覺得主上其實是孤單的。主上沒有真心掛念的人——宵弋仙君或許算半個,也沒有知交與道侶。他永遠隻信任自己,信任自己親手煉製的武器——其中還包括一個死活不開竅的天鋒。他對紫微大帝,在孺慕般的親昵之外,更多的是唯恐對方對他失望、此後再無人真正關心他的惶恐。
這樣的臨央仙君,究竟是為什麼而修仙?又該如何去體悟大道呢?
搖光總忍不住要擔心他,牽掛他,以至於後來半步也不敢離開他。隨著時間百年千年地流逝,這種亦步亦趨逐漸就成了習慣,成了本能,成了彼此神魂間相互呼應的默契
男神男神我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