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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大手有力地拽著夏樹的手腕把人拉著往外跑,夏樹渾身發軟踉蹌摔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夏樹看見對方斜飛入鬢的眉頭緊緊蹙起,彎腰把他抱起來大步跑離飛船。不知所措的夏樹壓根不知道為什麼要跑。
身後劇烈的爆炸聲解釋了真相,兩人還是被強大的氣流波及,雙雙撲倒在地,朦朧中夏樹感覺有具強壯的身體死死壓在他身上,骨折的腿好像真的斷掉了,絲絲入骨的疼痛把他的神智都抽離了身體,眼前一白,夏樹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是在病房裏,身上的傷都處理過了,右腿打著石膏,但沒有麻木的感覺。夏樹的弟弟夏河正趴在床頭,柔軟的頭發散發出淡淡的光澤。夏樹有點內急,隻好搖醒夏河。
夏河睜開眼睛,發紅的眼睛讓他看起來像傷心的小兔子,誰能想象這孩子是學校裏排名前三的機甲學員。夏樹微笑著對他招手,夏河立刻把腦袋湊過來,一把抓住夏樹的手嚷到:“哥你急死我了!為什麼遇到危險不給我打電話?”劈頭蓋臉一頓訓斥。
夏樹無奈地笑笑,心想他不是壓根沒有察覺有人要害他嘛,不過自從他重生醒來這弟弟就很有取代他當哥哥的心思,他若是實話實說夏河更加自責,認為沒有保護好這個哥哥是他的過錯。夏樹趕緊扯開話題:“別說那個了,我想上廁所。你陪我去吧。”
夏河受到委托好像很高興,假裝埋怨他:“怎麼不早說,憋壞了吧?”說著抱起夏樹,他比夏樹還高,長期鍛煉令他臂力驚人。不過還是不一樣,那個人的懷抱更寬,有成年男子的體溫,讓人覺得安心。夏樹比較著,心想他會是誰?
經過一番折騰兩人才從衛生間裏出來,夏樹急忙打聽恩人的下落:“夏河,你來的時候見到救我的那人了嗎?”
夏河有些苦惱:“我被醫院通知過來的時候聽說他已經被家裏人轉去別的醫院了,本想先去謝謝他的。”
“那你問到名字了沒?”夏樹擔心孩子想的不周全,錯過那個男人的信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雖然他現在躺著動不了,遲早要報答人家的。
“問到了,叫丁逸。”夏河看到哥哥無動於衷的樣子,心想哥哥失憶的實在厲害,促狹一笑,“哥,你知道人家是什麼人不?”夏河看夏樹的眼神很溫柔,將近一個月前,他性格孤僻的哥哥自殺了,當時他很後悔沒有多關心哥哥,幸好後來搶救過來,再世為人的哥哥變得溫和開朗,也更加喜愛親近他。這樣的哥哥,讓夏河想放在心裏最柔軟的角落守護。
“我看他來頭不小,不過確實不認識。”夏樹想,真要說認識大概就是那次交通事故加一碗粉的交情了。對方忽然來救他,挺奇怪的,第一次見麵那麼飛揚跋扈,誰能想到竟然是這公子哥模樣的男人救了自己。
“陌生人?”夏河嘀咕,“我還以為是你朋友,而且,雖說失憶了,但哥你能關注一下新聞看看八卦麼,才22歲就跟老古董一樣,成天抱著電子書看。”
“你別光顧著嘮叨,快說說他是什麼樣的?”夏樹怕了老母雞一樣的弟弟。
“嗯,哥,丁逸是當今聯盟元帥的老幺,據說脾氣任性又囂張,很是不務正業玩世不恭,而且多情的很,活脫脫無所事事的二世祖。哥,雖然他救了你,你也別頭腦發熱對他有什麼想法,我們跟他不是一路人,也玩不起。”夏河雖然感激對方救了哥哥,可是他才不想哥哥被丁逸勾搭……
“放心,你哥哥還用得著你教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的交情。哥哥隻是想多了解他一點,等傷好了也知道怎麼給人家送份謝禮。你當哥哥是愣頭青啊,隨隨便便就一見鍾情。”夏樹見他說的離譜,立刻製止了他的胡話,一名醫生帶著幾個實習生進來給他做檢查。
醫生問他情況怎麼樣,夏樹說都挺好,然後跟醫生打聽自己現在能否出院,還有丁逸進來的時候情況怎麼樣。中年醫生告訴他他出院是可以的,現在的醫療水平已經讓傷筋動骨變成小手術,隻要修養上十來天就能複原。然後醫生同他說丁逸的情況,丁逸是昏迷著被送進來的,爆炸的碎片紮入他的背部和後腦勺,雖然背部的碎片都清理幹淨了,但後腦勺的傷口裏有一枚碎片紮在了棘手的部位,還沒辦法立刻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