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遭毒手洞房驚變 殺人皇大巫潛逃(1 / 3)

上回說到多寶靠青牛打掩護偷到了盤王老怪的毒藥,一場驚天陰謀就這麼開始了。

燭光搖影,映得滿屋之中火紅一片。顓頊揭去九鳳蓋頭,隻見那九鳳麵目嬌美,粉麵桃腮,一雙丹鳳眼,柔美之中,英氣凜凜。頭戴火紅鳳冠,披一件大紅婚袍,哪裏是甚凶煞大巫,簡直就是九天仙女下臨凡界,隻把那聖皇顓頊看得目瞪口呆,宛似夢中。

九鳳去了蓋頭,見得那聖皇顓頊,麵目英挺,豐神俊朗,卻不在意,隻是開口說道,“方今你我兩族聯姻,正是太平盛世,自此天下無憂,可謂眾生之幸。”

一番話,將顓頊從驚愕中喚醒,想起當下任務,強定心神,便與九鳳虛與委蛇,假裝歡好。便是兩人挨挨擦擦,搭搭拈拈,攜著手,並著肩,顓頊虛情假意,相陪相笑,與九鳳相依相偎。九鳳低聲俯就,兩人入得鸞幛,成就好事。至於其中雲雨之事那就不消細說了。

兩人顛鸞倒鳳之時顓頊突然取出暗藏的騰空劍不偏不倚,直直刺入九鳳心口。騰空劍氤氳紫氣吞吐閃爍,凝聚在劍身三寸周圍,金光扭曲,方甫入體,劍氣暴漲,從九鳳心口往全身急速湧動蔓延,宛似狂波爆浪,怒嘯奔騰。

九鳳發出一聲淒厲慘叫,全身法力波動,便如海潮一般,一波一波,不可阻擋,往四麵八方彪射。

顓頊雖為人皇但修為不過是剛修成仙道的地仙,遠比不得上古三皇以及遂人、有巢,如何是九鳳的對手?連忙執騰空劍護身逃開。

九鳳心口鮮血狂噴,淒厲慘叫,“顓頊小兒,你枉為人族聖皇,卑鄙無恥,背信棄義!”

方待起身追捕顓頊,便聽數聲呼喝,幾十個人影現出身形,將九鳳團團圍住,麵色凶狠,手中寶光閃耀,瑞彩紛紜,光華明亮,照的四方宛如白晝。其間當頭之人正是那妖族皇子陸壓,闡教截教畢竟自持聖人門下,不好出手圍攻,也就任那陸壓帶領一群散修金仙,圍殺九鳳。

陸壓見得九鳳周身鮮血淋漓,放聲長笑,“憑你巫族也想爭奪天地正統,今日便叫你消散於天地之間!”雙手一搓,無窮量的太陽真火湧動而出,結成一丈巨大的金火居網,兜住九鳳,不讓其逃走,熊熊火光,如清風liu雲,席卷呼嘯,往九鳳攻來。

九鳳尖嘯道:“原來是你個扁毛畜生,你家那兩個老雜毛和九個小雜毛都死在我巫族手裏,你如今來也是找死!”

陸壓大怒,罵道:“不知死活的畜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見得陸壓出手,旁人也自不甘寂寞,無數金雲火光,閃電雷罡,混合無數法器寶光,不要命的向九鳳轟去,遠遠望去,隻是一個方圓幾十丈的光球,真火繚繞,烈焰飄搖,七彩瑞氣在其中湧動,電蛇奔走,絢麗奇詭。

九鳳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芊芊素手一指,飛出千萬骨刺,搭成一座白骨牢籠將就九鳳護住,所有的攻擊的傷不著她。

陸壓狂笑:“雕蟲小技,不值一哂,九鳳你今日難逃。”

九鳳大怒勉力壓製創傷,催動巫法,那無窮量白骨結成一個個巨大的白骨魔神,高有丈六,全身上下白骨嶙峋,猙獰可怖,手如鋼鉤,紅睛白發,嘎嘎亂笑,如潮水一般向圍攻的眾人撲來。

眾人心下一驚,便要躲避,卻見九鳳臉色微變,隻覺丹田中一股火辣辣的麻痹往全身散去,所過之處,巫力艱難晦澀,再難如先前圓通如意。九鳳情知是中了毒,心中怒火簡直不可遏製,熊熊燃燒,卻明白眼前形式,若然再不決絕,便要喪命在此處。

九鳳噴出一口精血,勉力催動巫法,陸壓笑道:“強弩之末,看我法寶。”取出一個黃皮葫蘆,葫蘆內衝起一線毫光,高三丈有餘,毫光上托著一物,長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兩道白光罩將下來,盯住九鳳的泥丸宮,饒是九鳳,也不覺昏昏默默,莫知左右。陸壓向那葫蘆微微躬身,道了一聲“請寶貝轉身”。

斬仙飛刀,乃是東皇太一用大巫誇父的精氣所煉,有無限神通,卻又是一個危險的玩意兒,此物歹毒無比,斬仙殺佛隻在一念之間,死者連元神都被斬盡,全無生理。

九鳳被那斬仙飛刀盯住泥丸宮,隻覺得意識一陣恍惚,一陣心悸的感覺湧將上來,情知不妙,虧得她一身法力驚人,那斬仙飛刀又是以大巫精氣煉製,分屬同源,畢竟相親,強自鎮定心神,恍惚冥緲的意識一陣清明。

便聽那陸壓道人一聲“請寶貝轉身”,九鳳化作原身,乃是一隻九頭巨鳥,有百餘丈大小,取了一根翎毛代替自己真身,便見那白光一旋轉,自己翎毛所化的化身頭顱被斬。九鳳心中一陣驚恐,雖然是化身,到底是大巫之體,一個照麵,便被斬落,如此法寶,實在詭異。當下顧不得許多,扇動翅膀,衝天而去。

眾人見得陸壓斬了九鳳,正自欣喜,卻見一點黑光,夾雜鮮血滴落,仿佛血雨,一飛衝天而去。陸壓連連跌足,“卻被那九鳳逃了性命,如何是好!”

聞得陸壓如此說,眾人一驚,紛紛說道,“既是如此,道友緣何不追?”

陸壓連連歎息,“那九鳳真身乃是九首神鳥,飛行疾速,尚在那大鵬金翅雕之上,雖然受傷,也遠非我等能追上的。”言下甚是可惜。其實陸壓本體乃是三足金烏,論速度也未必及不上九鳳,隻是陸壓貫會趨吉避凶,單獨衝上去跟九鳳挑他是沒那個膽量的。

眾人聞說,皆笑道,“那九鳳受傷極重,料難成事,當下之際,卻是要將那巫族盡滅,才是急事。”陸壓也明白其中輕重,隻是一番籌謀,未曾斬殺九鳳,畢竟不快。失了九鳳法力支持,那白骨凝聚的魔神不過是虛殼,幾個呼吸,便被眾人圍殺殆盡。當下麵見顓頊,將情況一一詳細告知。

那聖皇宮連帶周圍無數殿堂亭宇,樓台房舍,被一眾人拚鬥法力餘波盡毀。此時那顓頊卻在距離那聖皇宮十餘裏外的一處館閣內,聽得眾人來報詳細,心內憂慮,麵色上不禁表露出來,“那九鳳逃得性命,若然來報複,如何是好?”

陸壓從一列修士中站出身來,“陛下何必憂心,我有一計,可保無虞。”

顓頊大喜:“道長有何妙計可解寡人難題,快快說來。”

陸壓漫聲說道,“此時那九鳳雖然未死,到底重傷,肯定無顏麵返回部落。我等不妨趁那巫族不知其中變故,以九鳳之名召那巫族之中大巫來朝。設下埋伏,定可一舉殺之。而後大軍入逐,陛下不世功業,唾手可成。”

顓頊大笑道:“如此寡人大業可成。”

當下差人擬得詔命,以九鳳口吻,命部落中大巫俱來朝見。闡截兩教門下無數高手,陸壓,更有無數散修,其中也不乏頂尖之士,趁那諸大巫不防備,盡出道術法寶,大戰一日,諸大巫盡數伏誅。

隨之顓頊大軍揮動,直指九鳳部落。九鳳未歸,大巫盡皆被殺,部落之中再無可以擋得人族大軍之人,便似虎入羊群,一番屠殺,部落之內縱然巫人無數,怎奈法力神通盡皆不高,抵不住一幹如狼似虎的修士,運氣好的,逃得性命,轉投其餘部落,不足原來十中一二。

闡教弟子完了師命,便向顓頊提出告辭,顓頊諸般挽留不住,隻得作罷,任由他們去了。截教許多門人也是見得巫族衰落,再無與人族一爭高下之勢,也告辭而去,依舊回山潛修大道,參玄悟妙。

隻有許多散修高手,依舊在顓頊座下積修外功,震懾人間妖魔,不敢來犯聖顏,偶有反叛亂起,隨大軍出征,若然對方有修士相助,少不得便是一場大戰。顓頊見得巫族已平,心中長舒一口氣,隻是九鳳未死,到底不安,每日惶恐。

那九鳳逃得性命,隻是傷勢太重,又中劇毒。心下恨恨,找了一處隱秘的山區,隱匿其中,潛修鍛煉,心中將那製毒之人罵了個狗血噴頭,若非中毒,那顓頊隻得一點神通,總有神兵在手,又如何破得開大巫之體,重創於她。先前還想不通,後來才知自己中毒,大巫之不死魔軀,失了妙用,被宵小所趁,重傷逃竄,實在是平生之恥。暗暗發誓,待傷勢痊愈,定要找那找顓頊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