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雙好像一點沒有受到殺阡陌不辭而別的影響,心情很好的做事情,逗白玉,天真爛漫的仿佛回到了前世在家族的悠閑生活一樣。這樣持續了三天,第三天一大早,絕無雙換上一身嫩黃色的長裙,把頭發挽一個垂鬟分肖髻,頭上插兩個雙蝶步搖,端是溫婉柔順。
絕無雙把宅院的門鎖好,讓白玉變成鐲子環在手腕,坐上租來的馬車,緩緩駛回姑蘇。馬車上,絕無雙麵無表情地低頭把玩自己的手指,眼神不時流光閃過,三天的等待讓她明白殺阡陌是不會回來了,有關花千骨的‘急事’她也是不會知道了,阡陌啊,你的很久為什麼這麼短呢,為什麼給了我希望又要奪走呢,甜蜜之後是不是隻有無盡的苦澀,若是如此,我倒情願一直都是苦澀,若給不了我,為什麼不能像以前那樣對我,這樣若即若離最是讓人受不了。
回到姑蘇,絕無雙也沒去別處遊玩,隻是回到了當初求簽的月老廟。
“老板,解簽。”絕無雙坐在一個解簽的攤子前。
解簽的老板是一個留著山羊胡,頭發徐白的男子,隻見他捋捋自己的胡子:“那姑娘求的簽是幾號?”
“五十四,二十三。”
解簽的男子手頓了頓:“姑娘,這求姻緣簽跪在誠心,一下子求兩個簽,誠心不足啊。”
絕無雙麵無表情地看著解簽的男子,隻把他看到冷汗淋淋,又開口:“五十四,二十三。”
解簽的男子吞吞口水,拿出簽文:“五十四簽,中,成也蕭何敗蕭何。這是說一生之中,父母之命也,該唯命是從,唯時代之變遷,或者世人支新觀點也有所變化,如有意見,必須向椿萱申述,其理安在,求父母之同意決定可也,未必為從之而毀者,媒妁之言同之,必須審思之,可否從之,熟慮之後可用自己之主張舍取之。”
絕無雙心裏冷笑,父母之命,父母都沒了,何來父母之命,她的所有決定都隻有自己做:“繼續。”
解簽男子迅速拿起另一個簽文:“二十三簽,中,隻一點故情留,直似春蠶到老,尚把絲抽。這是說伊人作情,汝為其情所迷,如春蠶之蛹,固執之,一個人之情,卻未必如此癡之,凡事者,中庸之道守之,未必死心塌地之境地,不可不知者,宜自重之。”
自重之,自重之,絕無雙咀嚼了幾下這幾個字,抬頭看著解簽之人老神在在地開口:“姑娘,為情所迷,如蠶之蛹,作繭自縛,自誤前程啊。”
絕無雙麵無表情地放下幾錢銀子,轉身離開。作繭自縛,自誤前程,我的前程是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談何作繭自縛,隻不過,所謂為情所迷,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絕無雙當天就離開了姑蘇,一路東行,當一個□□郎中,邊遊玩邊行醫,絲毫沒有回七殺派的打算。
一路上,絕無雙經常會踏步青山古寺,感受古寺莊嚴肅靜之感,平息自己內心的些許煩躁,對她來說,神佛不信,卻信命之可貴,古寺中的肅穆氛圍總是讓她體會生命的莊重嚴肅,這世上,也就生命最值得尊重,她尊重生命,即使身在七殺,她仍然對生命的頑強致去敬意,她殺伐果斷、雙手血腥,但她同樣感謝生命的存在,那是永遠的永恒,也許,那比生死相隨、至死不渝都要長久,那就是生命的生生不息,當踏上往生路,喝下孟婆湯,我忘了我愛你,可我的生命仍在輪回。阡陌,如果,當時的我就已死去,忘記愛過,是否,也可以體會到不同的生命軌跡,嚐到不同的愛情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