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傳出了什麼消息?”
“據說他們要換執行官。”
“那這個執行官是誰?”
“我會告訴你是藍政庭嗎?”
“哼,原經理這麼繞有意↓
姚證樺不知其中的因果緣來,他說,“我來找你,是為了人力資源部的事情。”
關澤予放下手中的酒杯,他不喜歡喝紅酒,隻要了解過他的人都知道,就除了對麵的這位映輝創意部的高級總監,他匆匆忙忙的趕來見麵,什麼也沒有準備,就為了說通一件事,關於冠鷹和映輝互相搶人的消息。
以前是映輝想要什麼人,冠鷹都絕對爭不過,而如今,世道變了,竟換做是冠鷹隻要認定了什麼人,映輝動都別想動。
聽聞映輝最近又請了獵手,挖空心思要請一個人,誰知那人也不是好請的彌勒佛,一麵以靜製動,一麵又在暗暗的運功,就想給自己抽出一張出敵致勝的王牌。
姚證樺原不想管人力資源部的工作,他手上有一大堆工作忙不過來,要不是部門人才緊缺,他也不至於紅了一張老臉過來請求。
關澤予本想把事情交給行政部的主任去處理,他相信羅又父的辦事能力,然而細思到心裏的疑惑,他還是親自走了一趟,就想問當年有沒有後悔拒聘那個無處可去的關澤予?
姚證樺沒想過這個問題,他說,“那你有沒有想過,假如真的留在映輝,那麼今天的成就從何而來?”
關澤予才發現這是一個充滿矛盾的問題,他不該自我捆縛那麼多年,映輝的拒絕不過是順應了某個人的要求,所謂的強權就是政策,它從來適用於每一個人,而自己又憑什麼例外?難道就因為是關企董事長的親生兒子所以覺得理所當然能受到特殊的公正待遇?
姚證樺找到了一個讓自己暫時放鬆的話題,他說,“還在怪關董事長?”
關澤予不予回答,他說,“映輝最近的人事異動是不是太過激烈了?”
姚證樺一愣,他沒想到傳聞中說話很直接的人竟能這麼單刀直入,他直接提刀斬馬於麾下。
“當然,一個企業發生人事異動很正常,至於激烈?人才的去留肯定有所波瀾,正因為有上才能下。”
關澤予聽聽官方式的答案,他感到好笑,跟這些年邁的老將切磋,注定要敗在體製之下。
年輕人不受束縛於成型成規的條條框框,而年長者習慣了那些條條框框的束縛,經過長年累月,他們原本認為屬於枷鎖的負累,終究成為了一道不可遺棄的護身符。
姚證樺說,“不管如何,冠鷹和映輝之間的合作關係不能被否認。”
他說,“即使你從來不承認映輝的存在。”
老人家起身離開西餐廳前,他說這個優雅的地方適合年輕人,卻不適合他這種老年者,尤其是忙於工作,疏於享受生活情調的老年者。
關澤予聽不清長輩最後說的話,隻隱約聽聞,“他畢竟是你父親,當年再如何不對,也是為你好。”
這就像一個笑話,每一個人都可以為自身存在的不足和缺陷無可厚非的犯錯,而關耀聰當年就是如此,他為了那份不容丟失的強勢和不可蔑視的威嚴,竟然狠得放養兒子,他不僅讓其孤苦伶仃,自生自滅,而且還想在兒子走向陽光的道路上設置重重障礙,就為了他口中所說的鍛造。
姚證樺說你要理解你的父親,他是身在其位當謀其政。
關澤予握緊手中的酒杯,他驀然將其喝得一幹二淨。
藍政庭正好在這家餐廳裏就餐,陪同他的是三弟藍政軒,兩個人坐在落地窗前,他們轉頭就能看到冠鷹總裁所在的位置。
藍政軒說,“姚叔找關澤予幹嘛?這家夥又跟映輝過不去了。”
藍政庭也轉頭看了一眼,他說,“也許是為了工作的事情。”
藍政軒哼了一聲,他說,“不可能,姚叔一般不對外談判。”
關澤予扭頭看到了遠處的兄弟倆,莫名心裏一沉,沒想到世界那麼小,居然在餐廳裏也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