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物象:雲巔野趣(3)(1 / 2)

“嘩——”天氣變得真快,剛才還是白雲朵朵,陽光燦爛,一瞬間卻又烏雲密布,大雨傾盆。雨,越下越大,我連忙躲在媽媽撐起的雨傘下,繼續觀賞雨簾背後那略微有點模糊的景象。心想,這下花朵可要遭殃了。隻見剛才那些高貴的鮮花全在暴雨的衝刷下敗下陣來,它們的花瓣有氣無力地耷拉著,那柔美的花枝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它們隨風左右搖擺,淩亂地互相碰撞,不時打落幾片色彩鮮豔的花瓣,好像在唱一曲憂傷的歌,又像在跳一支淒婉的舞。隻不過,這歌曲,這舞蹈,在風雨的欺淩下,不再動人,不再優美,反倒多了幾分狼狽,我暗暗地為它們歎了一口氣。

我的目光向鮮花旁的大石頭望去,隻見那些不知名的小野花都在風雨中綻放了。它們整齊地站在雨中,堅強地挺直著身子。原本低垂的頭抬起來了,水淋淋的花瓣盡情地接受著雨水的洗禮,顏色也變得更加亮麗。風仍然無休止地起勁吹著,卻吹不彎它們那堅毅的身軀,它們仰著頭,勇敢地麵對著風雨,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與恐慌。此時,它們弱小的身體裏仿佛散發著巨大的能量,讓再大的風雨都為之征服,它們好像在對著天空大聲地說:“我們是風雨中綻放的生命,我們不怕!”

過了一會兒,風停了,雨也停了,陰沉的天空又亮了起來。濕潤的草地上,野花依然高昂著頭,與身邊低頭折腰的鮮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陽光灑在野花的花瓣上,那細嫩的花朵如同一個個笑臉,笑容如眼前的陽光一樣燦爛。我坐在草坪的小凳子上,又拿起了畫筆,用心地描繪了起來。畫裏,有濕潤的青草、柔弱的鮮花,還有小野花們那綻放的笑臉。

野花雖然平凡,卻有著能在風雨中綻放的堅強意誌。雖然在萬花叢中的它們看似樸素,但在我的眼裏,它們卻是最美的。

每一棵草都會開花

放假回到老家,來到家中的小院子裏,一種叫狗尾巴的草,開出了綠茸茸的小花,一叢叢,一簇簇,開得成了片,嫩綠的“狗尾巴”,在風中搖動著,絨球球相互碰撞在一塊兒,又頑皮地分開,像一個淘氣的小精靈。

“怎麼草也會開花?”我驚奇地問。

“每一棵草都會開花的。”表姐望了我一眼,微笑著說。

我回味著表姐的話。是啊,蒲公英的花是白色的,開成一簇簇小絨球,輕輕一吹,那小絨球就漫天飛舞。牛耳朵的花是淡黃色的,羞澀的藏在葉間,細小得讓人難以察覺。就沒有聽說過有草不開花的。

我曾經有一個好朋友,身材瘦瘦小小,細細的發絲焦黃焦黃,用一根細線繩紮起。她是從農村來的,所以常會被同學們戲稱為“小鄉下人”。她成績平平,總是默默地坐在教室的一角,沒人注意她,就連老師也容易把她忽略。她總是這樣安安靜靜,沒有出眾之處。直到有一天,一個星期五的上午,科學課的任課老師布置課外作業,要求同學們每人做一個“小生物瓶”,還說要比一比,看誰做得最有趣,最漂亮。同學們一個個聽了都躍躍欲試,都想做出最好的生物瓶。回到家裏,有的去撈魚蝦,有的去抓小青蛙,忙得不亦樂乎。可有的同學半途就泄了氣,因為有些看似容易捉的小動物可不是那麼容易捉到手的。有些同學幹脆跑到水族店裏去買幾條金魚來應付老師。又到了上科學課的時候,老師瀏覽著同學們擺在課桌上的生物瓶。老師順手拿起一個同學的生物瓶,帶一些惋惜的口吻說:“這哪裏是生物瓶呀,這分明是魚缸嘛!”這位同學一時啞然無語。老師又走到其他同學的桌前,忽然,一件與眾不同的作品出現了,老師把一位同學的作品拿到手裏仔細端詳,那是一個多麼精美的生物瓶呀,老師情不自禁地把這隻生物瓶舉得高一些,展示給全班同學看。映入大家眼簾的是,一個約二十厘米高的圓形玻璃瓶子裏,有深色的石子,碧綠的水草,還有活蹦亂跳的小魚小蝦在水中穿梭遊動。一隻小螃蟹趴在一塊鵝卵石上,張牙舞爪地舞動著鉗子,瓶中的水清澈透明,整體布局生機盎然,巧奪天工的設計幾乎令人擊掌叫絕。老師當場表揚了作品的作者——那位幾乎被人遺忘的“小鄉下人”。後來,年級科學課作品評比結果出來了,那位同學奪得了特等獎。她聞訊後笑得很燦爛,全班同學也為她給班級爭得了榮譽感到高興。當老師請她在年級大會上談獲獎感言時,她靦腆地遲疑了一會兒,才略帶羞澀地說:“沒有一棵草不開花。我想,隻要我努力,我總會有成功的時候。”刹那間,全場報以雷鳴般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