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金色的陽光溫柔地流瀉,給渺的小手籠上了淺淺的光芒。沒有刺眼的燒灼,隻有透過指縫的細碎光暈。
“瞧,”纖微笑著說道,“你的手,可以遮住整個太陽。”
我和太陽有個約會
晨曦的陽光漫灑在窗台上,卷起紛紛揚揚的塵埃。一個穿著白色紗裙的女孩寧靜地坐在窗台上,仰望藍天,嘴角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隻白貓懶洋洋地依偎在女孩身側,悠悠然,如畫。
——題記
一
那一年,冬淩七歲。
七歲,是應試教育的初始階段。在所有的孩子都啃起了漢語拚音、加減乘除的時候,冬淩仍然懶洋洋地倚在窗台上,和那隻流浪的小白貓一起,仰望藍天,盡享童真的歡愉。
“成績,都乃虛無之物。冬淩,看開點。”女孩握緊了拳頭。望著試卷上光芒四射的八十分,冬淩的眉頭緊鎖。
可是,還未等這愁悶升華為煩惱,大大咧咧的冬淩又蹦蹦跳跳地去窗台看天了,口中還自我安慰地說著:“讓那些亂七八糟的童年憂鬱都統統見鬼去吧。”
然而,在她的座位上,朋友秋涼正對著參考書咬筆帽子。身邊,九十九分的試卷陰沉著臉。“怎麼又沒拿第一?”秋涼歎了口氣。
二
“放心吧,明天一定會下雨。”冬淩蹺著腿,得意洋洋地掃視著身旁的夥伴。
“為什麼啊?”秋涼透過眼鏡看冬淩,眼神中盡是對“小神仙”的敬佩。
“那是因為……”冬淩嬉笑著賣了個小關子,“我和太陽有個約會,它說隻要我能及格,它就交給我預報天氣的本事。佩服我吧,崇拜我吧。”
“神仙姐姐威武。”小朋友們拍著手掌喊道。
冬淩居高臨下地站在桌上,滿意地笑了。
教室的門“嘩啦”一聲開了。
“冬淩,你這是在幹什麼?你快下來,會要影響別人上課了。”老師拎著一包試卷莊嚴地走了進來。
冬淩嘟著小嘴不情不願地“降落”了。
“成績不好什麼也不是。”老師把七十五分的試卷扔在冬淩畫滿鬼畫符的課桌上,“你這孩子,真讓人鬧心啊。”
“還有秋涼,又考了滿分。”老師把試卷微笑地遞給秋涼,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秋涼開心地露出了還未換全的牙齒,得意地瞥了一眼冬淩。
冬淩把試卷塞進書包,微笑地向她豎起了大拇指。
“冬淩你可要向人家好好學學,你瞧人家多刻苦。”老師不合時宜地插了一句。
四周又是一片沉寂。
那一年,冬淩十歲。
三
“冬淩,你考多少分啊?”秋涼挽著冬淩的手,並肩朝家走去。
“唉,不好,除了科學得了滿分以外,語文、數學等都隻有80分左右。”天資聰穎的冬淩搖了搖頭。
“要是我的科學成績能有你一半好就好了。”秋涼歎息。
“科學有什麼用,小升初又不考。你全班前五還在那兒唉聲歎氣,我要以六年死黨之名揍死你。”冬淩吐了吐舌頭,“好了好了,別講這些不開心的事,明天春遊了。”
“小神仙,你說,明天會下雨嗎?天好黑啊。”秋涼悶悶不樂地問冬淩。
“今晚會下一場大雨,明天雨過天晴一定會是個好天氣。還有,不是讓你改口為‘神仙大人’的嗎?你那個‘小’字怎麼又冒出來了。”冬淩數著手指,念念有詞。
“那就太好了,神仙大人,作個法吧。”秋涼的眼睛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