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日朗,東家茶堂裏說書先生的響木拍的嘭嘭作響,堂裏聽客寂靜無聲,門口一堆孩童也聽的是聚精會神,唯有那說書先生說的是唾沫橫飛,言神並茂。
“啪”
:“隻見那蕭行風輕輕一縱便上了高牆,把劍隨手往後這麼一揮,你們猜怎麼著?”說書先生話語一頓,也不等堂下眾人回應,響木一舉。
啪……
“那由數十把勁弩射出的利箭竟無一能近身分毫,被他手上的劍擋了出去,其中幾支更是被他順勢揮了回去,發箭的屠家惡丁哪能料到這蕭大俠如此厲害,閃躲不及頓時便有那麼幾人傳出了慘叫,一命嗚呼。”
“這蕭行風站在高牆之上,看著下麵屠家眾人,又轉眼看著深堂之內,縱聲一笑,道:“你屠家日後如再做惡,我蕭行風削的便不再是你屠家家主的耳朵,而是你的腦袋,你好之為之吧。”言罷長笑而去。”
說書先生說到這裏聲音一低,神情露出一種追憶“從此這屠家在這長寧鎮再不敢做惡,而蕭行風蕭大俠的美名也傳遍了四方。”
隨著說書先生話語落完,堂裏聽客無不鼓掌喝彩,對於說書先生嘴裏的蕭行風的種種義舉,更是聽的熱血沸騰,恨不能自己化身成他,將俠名傳遍四方。
在這茶堂門口,有那麼四五個七八歲大的孩童,此時更是神情激動,如同已經化身成了那蕭行風,飛岩走壁,仗劍江湖,快意恩仇,更能名傳四方,好不熱血。
就在此時街道上一個略帶尖銳的聲音突然傳來“李修齊,你媽叫你回家吃飯了。”
孩童中的李修齊聞聲神情一頓,頭也不回的叫了句“知道啦!”
眾孩童聽完了評書,又嬉鬧了一翻,便各自回了家。
李修齊走在回家的路上,手裏拿著一根不知從哪裏撿來的樹枝,一邊比劃,一邊蹦跳著,腦海裏盡是那可以飛岩走壁,而又俠肝義膽的英雄。
李修齊走著,走著突然一頓,小小的臉上滿是堅定,“我長大了就要當這種英雄大俠。”
手上的樹枝猛的一揮,突然看見街角,一隻大狗爬在一隻略小的狗身上,身體還在不停抖動,李修齊眼睛頓時一紅,大喝一聲:“呔!好你一隻惡狗,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弱小,看我今日不替天行道!”李修齊學著說書先生的話一通大吼,提著手裏樹枝便撲了上去。
這兩隻狗乃是那種看家護院的土狗,長的本是強壯,又有惡性,奈何現在正是人生中最關鍵的時刻,彼此互有牽拌,難以分開,而李修齊雖隻有七八歲的樣子,卻比同年人高出了一個腦袋,長的也是五大三粗,這有父母基因遺傳的原因,也是因為家境較為豐裕,從小便被老爸操練的原因。
此時李修齊舉著樹枝,竟是把那兩隻土狗嚇得狼狽逃竄,李修齊臉上透著一種莫名的興奮,毫無怯色,哪怕兩隻土狗不停怒吼狂哮也是奮勇直追。
“壞狗別跑,放開那隻小狗,有本事衝我來”李修齊邊追邊喊,聲音遠遠傳開。
半響!
李修齊靠在牆上,喘著粗氣,經過一翻激烈追逐搏殺,他終於將那兩隻狗分開,此時神情裏帶著激動與得意,看著遠遠逃竄的狗影,突然一陣大笑“你這惡狗,看你下回還敢作惡,我便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你,你好自為之。”說完又是一陣大笑,拂袖而去,心裏想著自己今日做了如此大的一樁好事,怕就要美名遠揚,眾人皆知,卻不知那兩隻土狗心裏的無限委屈。
李修齊心裏正無限遐想,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臉上一驚“不好,該回家吃飯了。”於是又是一陣狂奔。
李修齊的老爹叫李子軒,別看這父子兩的名字都如此秀氣,見了本人才知道什麼叫名不副實。
李修齊生活的地方叫做青湖鎮,這青湖鎮轄區百裏,有數萬戶人家,而這李子軒乃是這青湖鎮的捕頭,掌管刑獄法律之事,權力極大,在這青湖鎮也算數一數二的人物,身高二米,五大三粗,濃眉大眼,一雙牛眼隻要一瞪可以把一般的小民嚇個半死,說得好聽這叫有威勢,說得難聽就叫長得熊。
李修齊對於他這個老子還是很怕的,小小的屁股已經被收拾了不知道多少次,知道在外玩得太晚,現在回家怕是少不了又一翻教訓。
李府建在青湖鎮東麵,高牆深院,青石紅瓦,也算氣派,李修齊剛進了宅子就見堂裏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腦袋一低就想從一旁溜進飯廳。
:“站住!”一聲怒吼突然傳出
:“過來。”
李修齊聳拉著腦袋,乖乖走到了李子軒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