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根針頭都難以插進去。

淺風拂過,吹動那一頭乾淨的短髮,男人勾著唇角,視線所能觸及的地方都變得溫柔起來。

喬予笙能有這般幸福,就算離開,他也足夠安心。

兩年後,初夏。

喬予笙起得早,正坐在餐廳喝粥。

談梟從樓上下來,單手隨意挽起袖口,「兒子呢?」

喬予笙咀嚼著嘴裡的泡菜,「在浴室刷牙。」

「刷多久了?」

女人抬頭看眼掛鐘上顯示的時間,「半個小時。」

談梟點點頭,拉開跟前的椅子準備坐定。

喬予笙執起匙子沖嘴裡送了口粥,「順順,爸爸下來了。」

這句話彷彿一道聖旨,原本躲在浴室的小傢夥趕緊背著書包出來,小嘴撅著,精緻的五官擺出的表情極為不滿。

喬予笙將兒子抱上椅子,「吃了早餐爸爸送你上幼稚園。」

小傢夥的小嘴越嘟越厲害,他用雙臂抱住自己,一股怨氣憋在肚子裡,就是不敢發作。

家裡,他誰都不

,他誰都不怕,就怕自個兒的老爸。

隻要談梟往那兒一坐,甭管他先前鬧多大情緒,都會立馬乖順下來。

「媽媽,」他偷偷瞄眼桌對麵的男人,小聲嘀咕道,「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去上學?」

喬予笙問他,「為什麼?」

順順機靈,趕緊將右手的食指伸出來,「痛痛。」

喬予笙接過手仔細瞧了下,哭笑不得,不就是她昨晚給他剪指甲時,剪歪掉了一點麼?況且連肉都沒碰到,頂多影響了指甲蓋的美觀。

小孩子不想上學,真真兒是什麼理由都能找出來。

「來,媽媽吹吹。」

喬予笙摸摸他的頭,將唇瓣湊近過去。

順順扁著小嘴,一副既委屈又痛得無法自理的模樣。

談梟見狀,拿起餐巾紙優雅的擦了擦玉手,他沖小傢夥揚了下下巴,「過來。」

順順如臨大敵,可憐兮兮的喊他,「爸爸……」

談梟淺笑道,「方纔你說哪裡疼?」

他埋著頭,怯生生走到男人跟前,潭底波光巡巡,都能瞅見一抹晶瑩在打轉,「不疼。」

「撒謊了?」

順順耷拉著腦袋,都快被嚇哭了,「我錯了。」

談梟右手指腹點著桌案,「錯了就去向媽媽道歉。」

順順偷偷抹把眼淚,邁開小腳站到喬予笙跟前,「媽媽,我錯了,不該撒謊。」

「嗯,好,不撒謊的就是個好孩子。」

喬予笙忍住笑,從孩子出生到現在,談梟從未對他有過任何打罵,不知為何,順順就是怕他怕得要命,很多時候,談梟隻需一個眼神,小傢夥就會乖巧的得不了,而她不管浪費多少唇舌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