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魔王大人……

皇甫長安正覺得有些棘手,外頭就傳來了戰亂的消息,因為太過駭人聽聞,所以就連東宮的僕婢都知道戰況,忍不住在私底下紛紛議論了起來,皇甫長安躲在屋子裡偷聽了好一陣子,才斷斷續續地把情況聽明白了一個大概。

當日溫孤絕擄了她來,卻又製造她溺死的假象,原本是想借她的死打擊夜郎軍隊的士氣,然而……事與願違,在得知皇甫長安被天啟害“屎”之後,夜郎王朝舉國上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殺紅了眼睛,讓皇甫長安很是欣慰,覺得沒有白白地寵(虐)愛(待)他們。

當然,對於他們采取這麼暴力的行徑,皇甫長安還是要給於批判的,尤其是傳出聞人清祀認祖歸宗當上了夜郎九皇子之後,即刻率領夜郎大軍和南宮璃月麾下的紫宸大軍聯手出擊,以殺遍天啟的架勢,發了瘋似的連屠三城,於幾日之內血流千裡,伏屍百萬,染紅了天啟南境的千裡山河,一時之間惹得人心惶惶,令聞者毛骨悚然!

屠城之事發生後,剛剛鬆懈的戰局瞬間又變得緊張了起來,就連魔王大人都親自穿上了盔甲,被紫宸帝君派去支援南疆,襄助那個曾經橫掃沙場,結果被皇甫長安虐得沒了脾氣,又遇上了勢不可擋的兩國聯軍,如今幾乎是屢戰屢敗的開膛小皇子溫孤絕。

得到這個消息後,皇甫長安又是忐忑,又是緊張,因為這麼一來幾乎完全打亂了她的節奏,如果最後還是要考武力拚得兩敗俱傷,那她之前辛苦了那麼久,豈不都是白費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魔王大人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所以現在她隻要解決掉太子溫孤嵐,就能保住教父大人的秘密,皆是再利用他的國師身份,或許還能挽回局麵。

這麼想著,掐算了一下時日,在教父冰封期即將結束的前一天,皇甫長安托人給溫孤嵐帶了一句話。

俗話說好奇害死貓,溫孤嵐果然上當了,沒過多久就推門走了進來,大概是前幾天被皇甫長安氣道了,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憤憤的,沒再跟她裝模作樣,玩笑裡藏刀的把戲,劈頭就開門見山地問。

“說吧,那個家夥……到底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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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長安還是吊兒郎當,笑得假不正經,挑眉看了眼跟在他身後的小太監。

看她那有恃無恐的樣子,溫孤嵐就一陣不爽,但還是擺擺手,吩咐了一句:“你們先退下,在外麵候著。”

因著這些天皇甫長安都很安分,既沒有吵鬧,也沒有任何要溜走的跡象,時不時還說幾個笑話給宮人聽,所以人際關係搞得特別好,眾人幾乎沒怎麼遲疑,就魚貫而出走到了外頭,順手還體貼地帶上了門。

待關門聲落下之後,溫孤偃才剔著眉梢,高高在上地看著皇甫長安,許是因為奸夫們屠城的緣故,所以太子殿下一並把新仇舊恨都算在皇甫長安的身上,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

“怎麼,你很得意?”

搖了搖頭,皇甫長安難得沒有誇誇其談,反而一副很鄙視他的模樣。

“你以為孤王跟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家夥一樣?要不是天啟狼子野心蠢蠢欲動,如今又怎麼會遭到這樣的報應?嗬嗬……當真以為天啟國大兵強,就可以橫掃*為所欲為了嗎?天真……太天真了!”

劈手掐住皇甫長安的脖子,溫孤嵐細細收緊了手指,目光中透射著毫不掩飾的狠辣。

“別說了好像你就很深明大義一樣,天啟十多萬將士,不是死在你的手裡,還能是自殺的不成?”

皇甫長安瞇了瞇眼睛,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孤王不會讓他們白死的。”

“哈哈!這種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還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人都死了,你滿手的血,還想洗清嗎?”

“至少……我不會再讓雙手沾上更多的血。”

“哼,這種話還是說給你後宮裡的那些男寵聽吧!”大概覺得跟皇甫長安聊這種話題很沒意思,溫孤嵐哼哼了一聲,即便轉口追問,“現在可以說了吧,那個家夥是妖是鬼?”

勾了勾手指頭,皇甫長安挑了挑眉梢,學著他以前的語調,慢悠悠地道。

“靠過來一點,我怕隔牆有耳,嚇壞了人家。”

聞言,溫孤嵐眸光微爍,警戒地看了她一眼,雖然有些狐疑,但想著她身上的那些暗器毒藥全被扒了下來,再加上她又沒什麼內力,也沒什麼好忌憚的,即便撇了撇嘴角,俯身湊了過去。

看著那種妖冶的麵龐一臉不快地湊過來,皇甫長安不由緩緩勾起了嘴角,爾後,輕啟薄唇,朝溫孤嵐的麵龐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溫孤嵐霎時就炸毛了,狠狠地掃過一記眼刀。

“你幹什……”

隻可惜,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