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出生於教師家庭,頗有點文藝天賦。
汶川地震,她的父母親都在保護學生中不幸遇難,成為烈士。經過一年多的心理治療,縣上把梅朵安排進了教育局。後來,梅朵主動承包杜鵑山莊,也得到了縣裏的扶持……若不是中斷了學業,我覺得梅朵應該能考上電影學院,躍上屏幕。
地震那年,梅朵隻有十三歲。災後,梅朵出現了嚴重的創傷性應激精神障礙,多次自殺未果……這些年,多虧有肖燕的不斷鼓勵與全力支持,梅朵才逐漸擦去殘存在心裏的陰影,化繭成蝶。
現在,肖燕極力推動真人秀和短視頻項目,也是想再幫梅朵一把。
想到這裏,我把自己的腰杆挺了挺,感到責任重大。
晚上,我找老鬼喝酒,不知不覺就談到了肖燕和梅朵搞起來的真人秀。
老鬼猛喝了一口從自家櫃子裏拿出來的包穀燒,又給自己滿滿地斟了一杯,才笑著說:“這就是一陣風,能吹到哪裏就是哪裏。誰是上風口,誰是下風口,鬼知道!”
“日本人的定金不是打過來了?”
“我不喜歡給日本鬼子做事,偏偏又得靠著別人的一把碎銀子度年。去年,他們就想買下我們的紅房子。先後來過兩趟,最後吃了一頓黑打。”
“還有這事?”
“這就是我們三兄弟出的手!還能有假?”
不知道這是不是大話,老鬼能給我這樣說就算是交心了。
我給自己的杯裏也加滿了酒:“這回,肖燕是想狠敲那邊-筆。到時候,你不要意氣用事!”
“知道!他們敢給我們幾兄弟玩花活!”
老鬼滿口都是江湖話,卻是不乏古道熱腸!
晚上十點半,我才回到杜鵑山莊。梅朵還在餐廳加班,其實就是獨立發呆。
“還不打烊?”
“等你!”
我倒了一杯檸檬水漱了漱口,又擺正態度:“肯定是工作上的事,你慢慢說……”
“新加的劇本不好,我演不來日本女特務!”
“那就不演嘛!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掂一掂我值幾斤幾兩!”
梅朵認真地看著我:“那嗎……你去給肖姐姐說!”
“沒問題,我的視頻也不用拍了!明天,我就給你剪出一段來。”
“你還真有準備?”
我笑了笑:“在我麵前,沒有難題!在部隊裏,我們的口號就是有我無敵!”
梅朵好像是卸下重負,把餐廳的鑰匙放到了吧台上麵,輕鬆地說出一句:“我先走了!”
輾然一笑別我去,春花落盡胡姬樓。
望著梅朵消失的背影,我有一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在長安,在落英繽紛的季節,我在古都深巷裏找到一家別具一格的小酒館。這裏的二樓不僅可以眺望嘈雜不堪的曲江碼頭,還可以聽到桃花樓上的絲竹聲。
曲江柳色染春風,九裏桃花動古都。
誰說我就沒有表演欲呢?誰說我就不能是登徒子呢?
我能仗劍走天涯,也愛漫步於市井街頭,高歌一曲:“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