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開了空調,甚至還有一盞靈活旋轉的射燈。
柔和的光線不斷變形,聚散無常。一對落地音箱足足有半人高,仿佛收集了整個大海的聲音,以及座頭鯨的歌唱。
“你這裏有酒?”
“當然,要有盡有!”
波多野枳伸腿就踢,一腳就打翻了門邊的垃圾桶:“你就拿這些充數?”
三重一夫不為所動,按照自己的節奏從床下拉出一個沒有蓋子的藤條框:“你應該先看這裏。”
“我不看!”
波多野枳摘下自己的紅紗巾,撩到了男人的臉上。
應該是漲潮了,深沉的濤聲能給人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三重一夫把藤條框裏的東西都翻扣在了水床上,順手就抄起裏麵的九尾鞭。
長繩如繩,短木成拶。
波多野枳對這些東西都不陌生,也難說喜歡。
“來吧!”
三一夫把九尾鞭杵進波多野枳的嘴裏,接著就抓住了一隻急於後躲的手腕。
波多野枳掙紮了一下,無奈站在身邊的男人勢大力沉。不是害怕,使不上勁的身體有些晃動,雙膝發顫。
波多野枳慢慢揚起臉麵,吐出了嘴裏的東西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很快,一根長繩就纏上了身體,而且就像是一條越纏越緊的蛇,最後竟盤到了脖子上。
蛇信有毒,有種死亡的氣息,令人窒息。柔弱的身體還想掙紮,為時已晚。
收緊繩頭,三重一夫把嘴貼到了女人的的耳邊:“你有三宗罪,還一錯再錯,放走了所有的逃生機會……”
“我沒有!”
話音末落,一記耳光就抽到了臉上。男人聲色俱厲:“沒有嗎?”
“我……我……我有……”
波多野枳不願再逞強,無效的反抗就是糟蹋自己。
“說清楚!有什麼?”
“我……我……我有點愚蠢……”
三重一夫勃然大怒,咬牙切齒地說:“很好!很好!那就長點見識!”
這回是九尾鞭,飛舞起來呼呼作響,就像是傾盆大雨,無處可逃。
既然逃不掉,那就不逃了。
波多野枳幹脆葡蔔於她,想用弓起後背把所有的打擊都硬扛下來。這樣起碼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護住身體的正麵,給自己留點尊嚴。
鞭梢如刀,身上的胸衣又太單薄,遲早都會爆開。
“我錯了!我錯了!”
到了這個時候,三重一夫已經不會收手了。
鞭雨之下,落葉翻飛。最後,長了眼睛的九尾鞭把該打的和不該打的地方都打到了,再收住了凶狠的勢頭。
這是一場刻骨銘心的毒打,它讓波多野枳明白了一個不得不承認的道理:任何詭計都會敗給硬實力。
波多野枳不想白吃這場苦,立刻就萌出了一個念頭:可以讓三重一夫幫自己除掉豐臣秀男。何況,赤龍會和九野社也需要花盟的服務。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突然,波多野枳想到了這首隱諱的唐詩,想到了自己家族數十代的努力,也想到了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