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依附強權,才能擊敗強權。
在以強權為軸心的世界裏,隻有更狠,沒有最狠。強權的尊嚴需要血的供養。任何的心慈手軟無異於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那一夜,波多野枳想通了這個邏輯,首先就把目光鎖定到了接自己去玫瑰莊園的司機身上。那天,在八紘台接人,他沒有必要在車裏做手腳。
既然做了,那就得付出代價。
這人不是幫會成員,卻一直在給幫會跑腿做事,獲取高額報酬。願意做這種事的人很多,隻需要找一個合適的借口。沒費多少功夫,波多野枳就打聽清楚了。那人叫麻生晃丁,有名的偷窺狂。
想到麻生晃丁的手上可能還留有自己的不雅照,波多野枳就感到如坐針氈。
三個月後,麻生晃丁把車開進了一個廢棄的漁塘裏,死得不明不白,成為懸案。
在麻生晃丁的身上和家裏,職業殺手都沒有找到波多野枳的不雅照。其它女人的照片倒有幾千張,而且每張照片的背後都標注了姓名、地址和手機號。不久,波多野枳又買到一條消息。麻生晃丁還有一個交往密切的性伴侶,住在城南的海濱別墅裏,應該是個暗娼。
這一次,波多野枳還是找到了在山口組處境尷尬的狼野千裏,給出的籌碼還是自己的身體。
狼野千裏從波多野枳的手上接過一個地址,慢悠悠地說了句:“我可以替你過去一趟,找一找你丟的鬼東西。但是,我有一個原則,不殺女人。”
“也行!那就把她給我綁來!”
狼野千裏笑了笑:“這樣不好吧?你就不怕引起警方的注意,再翻出麻生晃丁沉塘案?”
“我的事也就是你的事,自己看著辦。”
上一次,狼野千裏答應殺人,也是想拿到麻生晃丁手上的照片和名單。有些事,可以有一,不可有二。再挺而走險,確實不明智。
狼野千裏摸了一把波多野枳的腰:“今後,我們倆人最好少來往。人前都是嘴,人後全是眼……”
波多野枳捉住了狼野千裏的髒手,又將自己的背完完整整地靠在了男人的身上。耳鬢廝磨,繾綣旖旎……手在燃燒,心在燃燒……突然,波多野枳的眼角上溢出了一滴淚水。
狼野千裏也是一驚:“怎麼啦?”
波多野枳把頭拱到了狼野千裏的胸中,讓男人的衣襟替自己吸走淚水。
過了半晌,波多野枳才慢慢地抬頭仰起臉,聽到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又像是被該死的煙頭燒痛了手指,最後隻能恨悠悠地拍了拍男人的胸膛,很不甘心地問道:“這種瞞天過海的鬼日子,幾時才能到頭?”
“豐臣不倒,天下難安。”
波多野枳倒吸了一大口涼氣,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這個狼野千裏從不怕事大,就怕得不償失。好在……好在……自己就在他的船上。
“我能做什麼?”
狼野千裏用手指勾了一勾,拭去女人腮幫上的淚痕,平靜地說:“你先幫我穩住他,一定要摸清他們的底細。”
“背靠美國人的勢力和資本,他們撐起了一片天。從走南撞北的山口組到遍地的花盟,從街頭巷尾的網吧到加勒比海上的蘿莉島,都是一根藤上結的瓜……”
“怕了?”
聽到狼野千裏的揶揄,波多野枳說了一句:“小時候,在我們幾個同學之間,我還浪得了一個外號,人稱天不補!”
“行啊!你最好再把那幾個同學都找出來!”
波多野枳心裏很清楚,狼野千裏不僅敢說更敢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