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人來人往,服色眼熟,麵容眼熟,卻好似對他視而不見。

“這裡是哪裡?”忽聽身邊有人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餘之歸一看,身邊不知何時,多出個陌生的素衣少年,麵若冠玉,一雙翦若秋水的眸子望著他。

“此地有些熟悉……”餘之歸看著迎麵的大紅雙喜字,忽然想起,“這是雙修大典。”

“我們去看看?”素衣少年提議。

“好。”

素衣少年往裡麵走,餘之歸跟上。周圍陳設佈置,他越來越眼熟,直到——迎麵走來兩位修士,均身著紅袍滿麵笑容。高的那人玉樹臨風,矮的那個人眉清目秀,與他一般無二。

餘之歸大吃一驚:“我?”

他想起來了,這是他雙修大典那一天。

就在那一夜……

身軀不由微微顫唞,呼吸急促,餘之歸捏緊拳頭,從牙縫裡吐出三個字:“姚瞬雨……”

道心瞬間不穩。

“你不喜歡他?”素衣少年忽然發問,“你們不是道侶麼?”

餘之歸驚覺回神,嚇出一身冷汗:“我……我被他欺騙了。”

他轉身想離開,卻被素衣少年一把捉住手臂:“你要去哪裡?”

“我……”餘之歸歎道,“我已經死過一次,再看一遍自己被殺,又有何用?”

“你已經死了。”素衣少年道,“再看一遍又有何妨。”

“已經死了?我?”餘之歸驚訝。

旋即想起一事:“我死了,長天豈不也……”

“長天是誰?”

“我的道侶。”

“你道侶不是他麼?”

餘之歸嗤笑一聲:“隻恨自己有眼無珠——也罷,讓我好生看看,我是怎麼蠢死的。”

他看著自己和姚瞬雨在賓客麵前喝得酩酊大醉。

他看著自己被姚瞬雨抱進了新房。

他看著自己紅著臉喝下最後的交杯酒,睡了過去。

他看著自己因劇痛睜開眼,姚瞬雨依然麵帶笑容,手裡的利刃卻沒有留下半分情麵。

他看著姚瞬雨繼續低聲細語地解釋,門派秘法,增長功力,抵禦天劫雲雲。

餘之歸隻不過是姚瞬雨從萬千修士中選出的、最適宜的踏腳石。

沒有什麼比飛升更重要。

“……原來如此。”素衣少年點頭,“後來呢?”

“後來?”

“後來怎麼樣?”

餘之歸神思跳動,眨眼間通體生涼。

那場麵儼然是姚瞬雨渡七九天劫,席長天捨命報仇。

這一次他看懂了席長天的眼神,滿滿深情,盡在不言中。

“長天……”餘之歸熱淚盈眶。

“原來如此。”素衣少年又說了一遍。

與此同時,他在大殿上,亦重複著同樣話語。

“什麼?飛升後你損失了一段記憶?”席長天皺眉。

姚瞬雨微微苦笑:“正是。我飛升到晉天中界後,仿佛還受了傷,渾渾噩噩,很是迷惘了些時日。有些記憶破碎不堪,隻記得飛升前有位已逝的道侶,乃我摯愛之人。怎麼,難道是我害了他麼?這真是……”

“不不,一定是弄錯了!瞬雨一向溫潤如玉,與人無爭,又對道侶一往情深,怎會做出那樣的事。”施葦然堅定地道,“你一定弄錯了。”

她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