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事情,與我慕門無關。”慕溫涵神色始終冰冷如斯,“僅僅是因為華央要去參加丹青宴,她就對華央心生恨意,使出這種卑劣的手段,她這樣的人,我慕門留不得,否則日後若再有別的事情,指不定她會做出些什麼來,若是再傷了靖柔幾人,誰來承擔這一個責任?你嗎?”
“我……”裴湘瑤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下意識地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慕識和慕榮幾人。
原本還覺得慕溫涵罰得有些重了的幾人,此時聽了這話,全都低下頭去不吭聲了,他說的沒錯,留下秋衣姑姑,萬一以後再折騰到自己孩子身上,那還了得。
慕溫涵又道:“事情既已查明,便讓秋衣回去收拾一下,到賬房把工錢結了,下午便送她離開。”
裴湘瑤無從辯駁,無奈地看了身邊麵色土灰的秋衣姑姑一眼,又看了看慕夜泠,見慕夜泠搖頭,隻能強壓下心頭的恨意和怒氣,將秋衣姑姑扶起來。
“表姐,你……”
“放心吧,我犯的錯,我會自己承擔。”秋衣姑姑看了她一眼,淡淡說了兩句,後麵似乎還有些話沒說,便輕輕推開了裴湘瑤,轉身離開了。
所有人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即便心中有些疑惑慕溫涵今日舉動的反常,卻也什麼都不能說,都不想在這時候惹禍上身。
直到秋衣姑姑走遠了,眾人才稍稍鬆了口氣,慕靖柔看了看慕夜泠,突然笑了笑,道:“爺爺,恕靖柔多嘴,秋衣姑姑這麼做雖然不對,不過她的話倒是有些道理,誰都知道咱們這一輩中,就屬二姐的書法造詣最高,以往都是二姐去參加丹青宴的,現在突然換成了三姐,而我們又都不知道三姐能力如何,難免會讓人心中不踏實。”
慕溫涵似笑非笑,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那你說說,應該怎麼處理此事?”
慕靖柔道:“靖柔以為,既然三姐要去丹青宴,那不如先和二姐比試一場,且看三姐能否勝得了二姐。”
聞言,眾人都覺得有些道理,各憑本事,這也是唯一能讓所有人都信服的處理方式。
慕溫涵微微點頭,看向慕夜泠和華央,“夜泠、華央,你們有什麼看法?”
慕夜泠輕柔一笑,道:“就讓三妹去參加丹青宴倒也無妨,畢竟都是自家姐妹,誰去都一樣,不過,三妹若是有興致……”
“既然二姐有興致,華央豈有不從的道理?”華央不著痕跡地打斷了慕夜泠,側身看她,衝她挑眉一笑,“華央願意奉陪。”
“好……”慕溫涵點了點頭,“既如此,那就說定了,丹青宴還有半個月,那你們姐妹二人的比試就放在三天之後,在凝墨閣,可有異議?”
華央和慕夜泠相視一眼,而後一起搖了搖頭,眾人都稍稍鬆了口氣。
事已至此,該查的查明了,該問的也問清了,隻是鬧了這麼一出,所有人都沒有了吃飯的興致,想起晚上還有接風宴,便係數散去了。
雲煙閣內,時不時地傳出一陣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嚇得所有下人都遠遠地躲著,離裴湘瑤的臥房遠遠的,都不想這時候湊上去觸她的眉頭。
幾位下人躲在院子外麵,小聲嘀咕道:“喲,二夫人回來之後就一直再發火摔東西,這是怎麼了?今兒二小姐回來,不是應該高興嗎?”
另一人道:“哎呦,你是不知道,裁縫院的秋衣姑姑故意給三小姐做的衣服扯壞了,鬧到了門主那裏,門主一怒之下,就把秋衣姑姑趕出去了,說是此生不得再入慕門。”
“什麼?這麼嚴重!那……那秋衣姑姑可是咱們二夫人的親表姐啊,這到難怪二夫人這麼生氣了。”
“可不就是……”
“啪!”又一聲脆響,一隻花瓶被砸碎了,眼看著裴湘瑤又舉起一隻琉璃盞,慕夜泠連忙上前攔住她,奪下琉璃盞,“娘親,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是要把東西全都砸光了嗎?萬一爺爺問起來可怎麼辦?”
“我咽不下這口氣!”裴湘瑤兩眼泛紅,連連搖頭,“泠兒,你那麼聰明,你不可能看不出來,她慕華央明明就是故意的!這是她設計好的,她是故意在父親麵前拿出那兩件破損的衣服,姑姑找表姐的茬兒,後來又故意說那些話,明著是要幫表姐,實則是要激怒父親,重則表姐……她這是,她這明明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慕夜泠拉著她坐下,神色凝重道:“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些,而是慕華央她……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