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呢?
祁曄見她麵露疑色,心知她對於穆雲平這個人多有疑惑,一想到她以後免不了要經常與穆雲平打交道,心下就有些不舒服。
“你也別多想了,既來之則安之,總之記住,不管遇到什麼情況,先保護好自己,我會安排人隨時等著你的消息。”
疏離還在想著穆雲平的事,沒有注意到祁曄的表情,點點頭“嗯”了一聲。
“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是藝試加武試,你就算想要故意搞砸,也得先上場才行。武場上人馬慌亂,刀劍無眼,得多加小心。”
疏離這才回神,匆匆扒了兩口飯,和祁曄一道回男舍去了。
第二天上午考的琴棋二藝,這兩個疏離根本就沒有認真聽過一堂課,正好她也沒打算真的考過,便隨意露了一下臉以示自己參與過。
比如第一場琴藝,她彈琴的時候挑斷了琴弦。
第二場棋藝,她與人對弈時不慌不忙地先放了個五子連線,驚呼道:“我贏了!”
對方一臉茫然:“你贏什麼了?”
“五子棋啊!”疏離一臉理所應當。
對方聽不懂她的話,卻也早已習以為常,沒幾下就將她徹底逼入死局。
疏離嗬嗬一笑,不慌不忙地認了輸。
下午考的則是騎射。
這一場終於考到了賀淮州一行人的心坎兒上,一個個信心十足地上了場,幾乎是百發百中。
他們連兩方對陣廝殺都沒有輸過,更何況是這種心平氣和的考試。
相比之下,疏離這緊抓著韁繩,不敢狂奔,更不敢鬆手射箭的樣子,就顯得慫了很多。
她索性將整個身子伏在馬背上,任由坐下的馬馱著她沿著武場的邊沿慢慢散步,惹來場邊一陣陣嘲笑。
祁曄倒是有些出乎疏離的意料,他平日裏整天跟著疏離東混西混,看起來跟她一樣沒有學個正經東西,上次的騎射比賽也未見他上場。
直到這次考試,疏離看見他策馬在武場上自由奔行,一箭三發齊齊命中靶心,才終於明白過來,所謂的帝都四紈絝,說的從來都隻是他的德行,而非他的能力。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貴門公子,玩的時候比常人會玩,練的時候也比常人會練。
眼見他離另一側的靶子還有老遠便一躍而起站在馬背上,搭箭拉弓,一招百步穿楊,例無虛發,場邊頓時響起一陣驚歎聲。
疏離看著那瀟灑利落的身姿,心下一陣蠢蠢欲動,連坐下的馬緩緩溜達到了武場中心都沒有意識到。
突然心口傳來一陣灼熱感,隨即便是一陣錐心刺骨的痛,痛得疏離有一瞬間的精神恍惚,眼花耳鳴,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是心魂印記的反噬!
疏離萬萬沒想到,平日裏她一直有意識地克製著,方才就是一個不留神動了點小心思,反噬這麼快就來了。
下一刻,她眼前一黑,從馬背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