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充滿實驗器材的實驗室,但他就能夠閑庭闊步如逛他家後花園般閑適。
也許是喪屍們的嘶吼讓他心煩,郭素墨呆滯中似乎看到他周身無形中繚繞上一層夜幕黑色,熱鬧的嘶吼戛然而止,瞬間的安靜讓她心中打了個寒戰,知道這人非常不好惹。
銀光閃過,郭素墨才看清他另一手一直把玩著的是一把精致的手術刀……
知道了他的厲害,郭素墨更不敢輕舉妄動了,隻能將目光焦點定到他隔壁的牆上,眼睛餘光中看到他轉過身在試驗台上擺弄了一陣。
“嘩啦——”
一聲刺耳的軲轆滑動聲在寂靜的空間突兀響起來,惹得幾隻喪屍的吼叫,但聲音低低的壓抑,就像呲牙被訓的狗狗。
高個子男人從角落裏拉出一張疑似病床的銀白色東西擺到燈光下,然後他漫步走到牆根這邊,從頭到尾,每一步都很優雅,銀白色手術刀隨著在他手中變換姿勢。
郭素墨也隨之心提到了喉嚨口,臉更癱了,目光呆滯無比,不過沒有低吼,她嫌丟臉,她旁邊那位仁兄也沒有吼,不會顯得她另類。
隨後她就慶幸幸虧她沒作死地吼兩聲。
那人轉悠回去打開了第一個玻璃柱的門,綁著喪屍的手腳拖上了燈光下的那張病床,然後接下來的畫麵能讓郭素墨把她穿越前吃的飯都吐出來。
隻見他把喪屍四肢固定在病床四角,修長的手拎起不離手的手術刀,一刀下去,切開了喪屍腦瓜。
紅紅白白的腦液流滿了床頭,銀白的刀尖逐漸挑起分成兩半的組織,最後好似找到了什麼東西,那人拿過一個銀色托盤,把一個小石頭挑了進去。
“嘖嘖……”這是他進來後首次出聲,暗沉如醇厚的美酒。
郭素墨微微動下僵硬的身子,暗中吞吞幹涸的咽喉。
那個男人來了興趣,行動間優雅快速,依次拖出兩隻來挨個兒切了腦瓜,郭素墨瞪著眼看,心中小人內流滿麵。
她終於知道剛才的不安什麼了,就怕他切上癮把她的腦袋瓜子也像切西瓜似的給切了。
燈光下病床上的白床單已經浸個半濕,高個男人扯住幹淨的兩角嫌惡地團了團扔進了角落的垃圾桶,隨後他換了件白色外套,其實他之前那件根本沒髒。
他的剩下的兩個玻璃柱間來回踱步,郭素墨的心也七上八下,還要繼續裝麵癱呆滯狀,心好累的說,對這個男人的美好印象早不知被扔到哪個旮旯裏。
男人無框眼鏡片上銀光一閃,手上一翻握住拋飛的手術刀,兩步走到隔壁打開了玻璃柱門,還沒等郭素墨舒口氣心落到肚子裏,他又回到她這兒瞬間按下按鈕打開了封閉良久的玻璃門……
新鮮空氣夾雜著血腥氣撲麵襲進口鼻,還隱約有著淡淡藥香,但郭素墨的心落下去碎成了滿地渣。
她…要被…要被切……腦瓜了,嗚嗚……
郭素墨正要哀悼她短暫的喪屍生涯,實驗室裏突然想起一串滴滴聲,對麵的男人挑了挑眉,鏡片後的眼睛看不出輪廓。
“您有新消息,是否接收?”機械性的女性聲音隨後響起來。
高個子男人單手插進西褲口袋一手繼續把玩著手術刀,轉過身粉白的薄唇吐出兩個字:“接收”,聲音冷漠,絲毫不摻雜任何人類感情。
他的話剛落,對麵牆壁上就有一麵鏡子似的東西顯現出來,然後就像顯示屏一樣出現了影像,一個白大褂小鮮肉坐在那兒忐忑的說:“九哥,博士有事找你,正發脾氣呢”
這邊男人也不知道聽沒聽,手從口袋裏掏出來揮了下,牆上的影像關閉,牆麵恢複原狀,郭素墨看得在心裏大呼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