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雙方都是受害者。不過說實話,小夫妻的損失更大。除了一些家電外,他們的私人物品和衣物都不知所蹤,還損失了一筆押金。
女人哭著哭著又開始罵丈夫,說要不是他提什麼補過蜜月也不會出種事。這其實是有些無理取鬧了,隻是情緒過激時的不良發洩。
陶泓看不過去了:「事情鬧清楚了,這結果也擺在這裡,你們再吵也沒用。不如先報警,看看能不能把騙子抓回來,彌補點損失。」
女人一個勁地哭,不說話。男人看她一眼,歎氣,「報警能有什麼用,再說就算抓回來了,東西八成也追不回來。眼下最要緊的是,我們今晚得住哪兒?」
這個問題太現實了。
女人這時不哭了,直嚷著要回家住,「我租金都交到年底了,憑什麼不讓我住!」經紀人說:「您那錢沒交到正經的房主那裡啊。」「那你讓我睡哪兒?你給安排,你不安排我就上你家睡去。」
房產經紀也很無奈:「您要是想再租房子,我可以幫忙您找。可您要這麼說,我就沒法子了。」
「其實這事中介和房主都得負點責任。」陶泓突然開口,「不是把房子租出去就算了,時不時也得回訪。要是你們回訪工作到位,也不會被人鑽了空子。」
經紀人沒料到她會為小夫妻說話,隻能苦笑:「我們倒也想,但這麼多房子能顧得過來嗎?再說了,租房子的人自己也得多長心眼,租房子時要看房本、身份證。」
女人又哭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我連家都回不了了,我是腦子進水了同意裸婚。好了,現在搞到懷孕了還無家可歸……」
現場一片沉默,隻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過了好一會兒陶泓才開口,「這樣吧,你們今晚先找個地方住。明天咱們一起坐下來協商,看看能不能把事情解決了。」她看向中介,「還得麻煩您把房主找來,他也不能總這麼省心。」
中介打電話約了人,回頭又拜託陶泓先不要聲張,「鄭哥要知道這事,非罵我不可。」又說,「其實這房子你住得名正言順,他們識人不清,得自己認倒黴。」
話是沒錯,陶泓笑了笑,說:「誰沒個倒黴的時候呢。」
第二天一早小夫妻就來了,看得出來他們昨晚都沒休息好。女人的臉色很差,看向丈夫的眼神裡滿是埋怨。
中介準點來了,卻沒見到房主。問他,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實話:「剛打電話還睡著呢。」見陶泓冷了臉,又說:「其實人家的意思都不用問的,誰給他交租金他就讓誰住,到哪兒都是這個道理。」
他這麼一說小夫妻就鬧騰了,男的激動的要理論女的又抱著肚子哭上了。一片混亂中陶泓把中介揪到一邊,說他:「你這不是激化矛盾麼?現在就算這房子該我住的,我也不敢住了。」
「您這是管正經渠道租的房子,有憑有據,他們趕不走您的。」
「是趕不走了,可人家要隔三差五地來鬧,我這日子也別過了。」陶泓扶額,「你這是搞不清狀況啊。」
中介壓低聲音:「您想多了,他們賺工資的。真要隔三差五地來鬧你,工作還要不要?」這時有電話來,他看了下手機屏幕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是房東。」
一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接下來幾分鐘內就聽中介扯著嗓子給對方指路,從沿途大小建築物到各種醒目的標記,說到後麵聲音都有些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