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3 / 3)

邵硯青看著他,嘴角噙著一絲古怪的笑容:「從第一次見麵,你和我說那些故事的時候,我是很羨慕的。到後來知道你是誰,我仍舊羨慕著,並且嫉妒。但是到現在看來,你所謂的情深似海、生死與共,不過是自欺欺人。」他像隻好奇的貓一般將身體往前探了探,臉上帶著淡淡譏嘲神色,「我不信你沒有覺察到,還是你裝作不在意。她雖然和你周旋著,但是真心地討厭你。」

季修白麵色平靜,然而內心卻是怒濤萬丈。這個看起來木訥又不擅言辭的男人,刻毒起來的時候是直接往人痛處捅刀子。一下一下,毫不手軟。哪怕那把刀的刀柄也開了刃,同樣會將他割得鮮血淋漓。

「就算是這樣,你現在又能做什麼呢?」他雙手交握置於膝上,放鬆的閒適姿態:「年後我會安排她出國治療。婚禮不急著籌備,但手續可以先辦,方便她入籍。」

季修白將身體往後傾了傾,臉上掛著淡淡微笑,「倘若我沒記錯,邵先生說過自己很擅長等待。我想知道的是,你是否真的準備用一生的時間來求證。」

看不到人,打聽不到消息,僅憑著回憶和思念來支撐,又能支撐多久?漫長的等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的結果終歸是無望。

邵硯青沒有回答他,可他卻明明白白地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答案。

他冷笑一聲,站了起來:「很好,你就在牢等到死吧。」

淩晨一點,季修白的車子駛入私家車道。不經意抬眼望去,主臥室仍是燈火通明。

陶泓還未休息,捧著一本書在看。她最近有些精神衰弱,老也睡不好覺,半夜驚悸醒來,渾身都是冷汗。

季修白一靠近她便皺起眉頭,用書摀住口鼻,「你抽煙了。」生病的人對煙味比較敏[gǎn],這時頗為嫌棄地揮揮手,「走開,真難聞。」

她這挑剔的模樣卻是讓季修白很受用,彷彿又恢復到往昔的親密,而時光沒有在他們之間劃下絲毫間隙。

沖完澡出來,見她仍專注地捧著書看,他上前抽走,「太晚了,去休息。」她抬頭看他一眼,很淡漠的眼神,「睡不著。」

「睡不著。」他重複著,「晚上睡不著,白天睡得像隻小豬。」

被他點破了她也不心虛,爽快承認的同時伸手要拿回書,「我白天睡得太多,所以晚上就睡不著了。」

季修白冷笑:「你隻是不想和我躺在同一張床上而已。」見她冷了臉,又輕笑一聲:「怎麼,不愛聽?那我說些你想聽的。我今天去了看守所,見了邵硯青。」

她的手按在書脊上,再沒有進一步動作,「你去見他做什麼?」

「我為他安排了一位經驗豐富的律師,不過似乎他並不領情。到底是太年輕了些,還是孩子心性,不識好歹。」

「你什麼都不必做。」靜靜等候著轉機到來之前,她乞求著不要節外生枝。

季修白看著她的眼睛,「你在擔心什麼?他已經落到這個地步,難道我還會落井下石?嗯,在你心裡我大約就是這樣不擇手段。」他忽地笑起來,說道:「我告訴他,很快我會帶你到國外定居,不再回來。你猜他怎麼說?」

陶泓定定地看著他。

那是和那個男人相似的眼神,相似到他肝膽欲裂。季修白揮手將她捏在手裡的書打飛出去,臉上的笑容微微扭曲,「他無可奈何。到最後,陪在你身邊的隻能是我。」

陶泓偏過頭看他,輕聲說道:「我不懷疑你說這話時的真心,但是往後?我對你不抱什麼信心。我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