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曾是學生會幹部,宿管大媽看著她懇求的眼神,也就對她們這群公然違反宿舍紀律的準畢業生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吃的有了,喝的也有了,鍾意向另外的寢室接了把椅子給何出塵用,今晚的活動便正式開始了。
其實今晚的聚會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慶祝夏昀深已經向何家正式提親,何出塵終於如願以償。
烤串的香味勾得人食指大動,啤酒的滋味也讓人直呼爽快。
酒過三巡,寶姐打著舌頭問何出塵:「喂,瘋女人,你來說說……嗝……你是怎麼搞定夏美人的弟弟的……」
何出塵眨著眼睛,睫毛撲閃著,似乎不太想回答。
「快說啊,何出塵。」段小鹿也幫腔,「其實我也挺好奇的。」
自從何出塵跟她們寢室交好之後,她苦戀夏昀深的事情也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寶姐和段小鹿把她當作自己人,像幫助鍾意一樣幫她出謀劃策,沒少鬧笑話。
「好吧,我說……哎,岑顏,你別抓我頭髮!」何出塵奮力從寶姐手中把她的一頭秀髮搶救出來,嘟囔道,「蠢女人,酒品這麼差,嘶,疼死我了……」
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下,何出塵隻好老實交代:「鍾意,我們一起去遊樂場那次,還記得嗎?」
鍾意點點頭:「記得。」那是她和夏臨琛達成協議的那個晚上,也是他們真正開始在一起的契機。
「送完你們回去之後,夏昀深送我回去,就是我在學校外麵租的房子。那天我不是哭了麼,情緒也不太好,我就跟他吵起來了。」
即使過去了半年之久,回想起那晚的爭吵,何出塵還是記憶猶新。
何出塵爆發得毫無理性與邏輯可言:「夏昀深,你混蛋!第一次見麵你吻我,留下電話號碼撩我,後來又想推脫得一乾二淨。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夏昀深也火了,摘掉了謙謙君子的麵具,吼了回去:「都是成年人了,酒吧裡的艷遇代表什麼,大家都心照不宣,誰知道你這麼玩不起!」
「我玩不起?後來是誰躲著我的,玩都不肯跟我玩。」畢竟還是小姑娘,委屈了就容易流淚,撒潑耍賴還不夠,甚至還要撲過去打人。
夏昀深脖子上被她的指甲抓了一道,火辣辣的疼。何出塵邊打邊罵,她野蠻起來像隻小野貓似的,雖然力氣不大,倒是夠狠。
夏昀深任由她胡鬧了一會兒,後來實在扛不住一個人憤怒至極時爆發出來的力氣,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把何出塵拖下來,重重地甩上車門。
何出塵被他提著衣領,尖聲質問道:「你幹什麼?」
夏昀深:「……」
要不要一副他是色中餓狼的防備樣子啊。
他扯起嘴角,哼了一聲,說道:「看你累了,請你吃東西,幫你補充體力。」
夏昀深帶她去了小區附近的燒烤攤,礙於有旁人在場,何出塵沒臉繼續撒潑,隻好和他一起喝酒擼串。
酒入愁腸愁更愁,何出塵醉得很快,又哭又鬧。夏昀深頭都大了,哭笑不得,買了單背她回去。
何出塵恐怕從未在一晚之內流過這麼多眼淚,哭得嗓子都啞了,滾燙的淚水一滴又一滴地順著他的脖頸往衣服裡鑽。
夏昀深覺得他彷彿也喝醉了,莫名生出了憐惜之心。
「然後我們就……」
寶姐接道:「就怎樣?」
何出塵忽然支支吾吾起來:「就是那個嘛!」
寶姐急了:「哪個啊……說清楚點!」
段小鹿扶額,幫忙捂上了寶姐的嘴巴,她覺得再糾結下去,何出塵可能就要揍她了。
「然後我就跟他說啊,讓他跟我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