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不懂,你想復明,肯去治療是好事,為什麼不聯繫鍾意。她嘴上不跟我說,心裡可是憋著火呢。」
「想給她一個驚喜,或者也可以說,我仍然是膽小鬼,怕結果不好她也跟著難過。」
愛一個人是會讓人生出力量的,他想要為鍾意,為他們的未來做出一些改變。但是如果他覺悟太晚,已經來不及,那麼他也不想讓鍾意知道這些。
夏臨琛沒有拿著盲杖,而是扶著夏昀深的肩膀,在他的帶領下悄悄地來到鍾意身後。
鍾意還在和蔡小檀講話,毫無防備被人從身後抱住。她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拂過耳邊的氣息非常熟悉,癢癢的,撓人的。
鍾意停下了掙紮,抿著唇等來人開口,誰知道對方依然沉默不語,她急了,狠狠踩上他的鞋。
夏臨琛吃痛地鬆開手,聽到身後何出塵幸災樂禍的笑聲。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夏叔叔,鍾意現在很生氣哦。」
「弟妹,別沒大沒小的,叫哥哥。」夏臨琛抓住鍾意的手臂不讓她走,抽空調侃了何出塵一句。
「哥哥就哥哥。」何出塵嘟囔一句,挑著眉調侃,「那哥哥,你牽著人家鍾意幹什麼?」
「問她願不願意當你嫂子。」
夏臨琛扔下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場所有人皆是一臉驚訝。
夏臨琛拉過呆滯的鍾意,悄聲說道:「找個沒人的地方,我有話要跟你說。」
「哦。」鍾意遲鈍地應了一聲,拉著夏臨琛來到湖邊。
湖很大,周邊景色也很好,有一些畢業生聚在一起拍照,他們兩個站在人少的地方。
鍾意看著夏臨琛,心裡還有氣,故作冷漠地說:「你到底想怎樣?」
「鍾意,我知道這些日子讓你擔心了。」夏臨琛倚在欄杆上,半垂著眼,「我今天來,是想給你一個答案。」
「我想,我是希望能和你走一輩子的。」
鍾意酸了眼眶,明知道他看不見,還是抿著唇偏開頭,用力睜大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
「你不要我的鳳梨酥。」
夏臨琛馬上回答:「以後換我給你買。」
「好。」鍾意脫口而出,馬上反應過來答應得太快,於是又補充道,「就算我吃了你的鳳梨酥,也不代表什麼。」
「沒關係。」夏臨琛彎起唇角,悄聲在她耳邊說,「你也可以吃了我。」
「你說什麼呢!」鍾意狠狠捶了他幾下,卻被他握住手腕,帶進懷裡。
夏臨琛笑得胸腔震動,真誠地說:「之前在店裡,段小鹿何出塵她們建議你的,我都聽到了。」
鍾意臉色微紅,即使他看不到,她依然埋下頭。
「現在不介意你比我大九歲了?」她悶悶地說。
夏臨琛笑了,說道:「你知道的,年齡從來不是問題,隻要你不覺得我太老就好。」
他們都錯過了彼此的青春年少,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在校園恣意奔跑的日子。
「人生苦短,能握緊的我不想再放開。」
一直以來,他總是先為別人考慮,他也想自私一次。
鍾意踮起腳尖抱住夏臨琛的脖子,輕輕地說「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考慮好了嗎?一旦你點頭,就再也甩不掉我了。」
夏臨琛沒有回應,鍾意漸漸感到腿酸,卻還是咬牙堅持。
夏臨琛垂下眼睫,視線落在鍾意臉上。他雖然看不見,但是可以靠想像來描摹她的輪廓。
巴掌大的一張臉,瘦瘦小小的身體,是什麼支撐著她,沒有放棄一直毫不坦率有所顧慮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