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珺強忍著疼痛,並沒有抽離她牙口下的胳膊,另一隻手摸她頭安撫,“綿綿,不能在哭了,嗓子都啞了。”
許綿突然眼前一黑,暈倒在他懷中。
“綿綿?”
膚若凝脂的臉上,紅一道白一道,淚痕斑駁,時珺拿帕子輕輕擦拭。
“綿綿,既生瑜何生亮,你隻有一個,所以我和他隻能活一個。”
並未將她放在榻上,就這樣抱在懷裏,生怕她會突然不見,自從時硯來這裏,那種怕她離開的恐懼壓得他喘不過來氣。
十八年的孤獨是寒冷的黑淵,許綿是忽然出現的一道光,照亮了他晦暗的人生軌跡。是她,讓他發覺胸膛也能暖暖的,開始期許美好幸福的生活。
他外表獨立,穩重,心理卻如同嬰兒般渴望溫暖,而認定的唯一溫暖是許綿。
他怎麼可能放手?
深夜,宅院密室外側的路外,十幾個人在黑夜裏偷偷挖地道。
雲浩道:“我每日入夜後和殿下接頭,而今夜他沒有出現,應該是被抓了,諸位加緊挖密道,我去搬救兵。”
侍衛和十二生肖中的八大生肖,都催促他趕緊去搬救兵。
雲浩拱手道,“拜托各位了!”轉頭驅馬消失在黑夜裏。
四更天的靈山雲霧彌漫,仿佛仙境,百年老樹上掛著清晨的露珠。
靈雲寺後山禪房的門被緊急叩響。
側屋伺候的掌事嬤嬤沒敢打擾太後,開門見到雲浩一身雨水。
“你是太子殿下身邊的雲侍衛?”
雲浩拱手道:“還請嬤嬤通報太後娘娘,殿下情況很危急。”
掌事嬤嬤一聽,連忙進了門,太後已經醒了,“何事?是不是太子出事了?”
“是,娘娘別急。”
服侍太後穿戴好,讓雲浩進門。
雲浩一進來就跪倒在地,“太後娘娘,求您快救救殿下吧。”
太後早有預料,“前日哀家派人去柳州得知太子已經啟程,猜到是來了江州,怎麼是被晉王抓了?”
“稟太後娘娘,晉王到江州私自屯兵,殿下孤身一人去宅院救太子妃被抓,殿下昨夜告訴奴才若是他出事,一定讓奴才來拜見老佛爺救他。”
太後輕撚翡翠佛珠,歎息道:“終還是走到這步了,太子怎可孤身一人涉險,他這是忘了自己是儲君,忘了自己肩上的擔子。”
雲浩叩頭道:“昨日殿下給了奴才宅院地形圖,現在侍衛們正在挖密道,還望太後娘娘能親自下山穩住晉王,奴才們才好把殿下和太子妃從密道救出來。”
太後交代掌事嬤嬤,“罷了,你去收拾一下,哀家必然要下山一趟。”
又吩咐道:“去把公主叫來一起去。”
“是,娘娘。”
一個時辰後,太後的鳳輦從靈山出發,下山的路本不好走,又下過雨,走的很慢。
時舞在儀仗上坐的屁股疼,“停!”
索性下了儀仗和裴煜走在一起,走著走著起了色心,伸出手拉裴煜的手。
裴煜躲避,時舞不依不饒,一氣之下掰起他的胳膊,她是會武功的,疼的裴煜蹙眉。
“裴煜,你是不是現在想著許綿呢?想著等會兒能見到她?”
裴煜沒做聲,平靜的像一汪湖水。
“你不許想她,不許想任何女人,你是本公主的,眼裏心裏隻能有我一人,聽到了嗎?”
裴煜依舊沉默寡言,疏朗眉目沒有一點情緒,更激怒了時舞。
“你從前和許綿在一起那麼多話,怎麼和我總是不愛說話?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