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珺心已經涼了一半,她要說什麼,他似乎已經猜的到,拉著她的手往桂花樹而去。
時硯跟在後麵,在不遠處停下,站在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許綿,不怕時珺擄走她。
夜色中,桂花樹下。
馥鬱飄香,甜絲絲的,可二人的心此時卻是苦澀的。
半晌,時珺的語調帶著小心翼翼,就像小巷裏的流浪貓,生怕又一次被拋棄。
“綿綿,不要說。”
他害怕聽到她講絕情的話,隻希望能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即便不擁抱,不親吻,不做別的,也已經滿足。
許綿躊躇中,心中在落淚,艱難開口,“阿珺,從一開始你到皇宮,其實咱們就是一個錯誤,那時我以為你是阿硯,所以才會.....”
“後來呢?你知道了我是我,你明明是對我有感情的。”
許綿不敢抬頭,垂首道:“阿珺,我對你的好,隻是因為你長的和阿硯一模一樣,所以說,我愛的一直是他,而不是你。”
時珺眼底泛紅,委屈的不知如何開口,從懷中取出橙花簪子,“綿綿,你走時忘了戴這個橙花簪。”
沒想到的是,他重重朝自己的臉頰劃了一道子,血痕殷紅,幾滴血從俊朗的臉邊滾落。
許綿疼惜道:“你瘋了嗎?為何要傷害自己?”
時珺顫聲:“綿綿,如此,我和他就不同了,你看清楚愛的是不是我?”
許綿眸中滿是淚,轉頭間淚飆出,努力平息心情,轉頭斥責道: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怎麼可以傷害自己?你對得起他們嗎?”
時珺淒苦道:“我從未見過父母,這世上唯一放在心裏的隻有你。”
兩行清淚落下,央求道:你不摸摸我的傷口嗎?”
拉她手,“綿綿,抱抱我好嗎?”
阿珺,我多想抱你,可這一抱,咱們三個人的關係又回到原點,我不能。
許綿狠心地掙脫開時珺的手,“晉王,從今以後,咱們再也沒有關係,保重。”
說完,便轉身離開,淚水模糊了視線。
時珺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如刀割。
時硯趕緊上前扶住許綿,輕聲安慰道:“綿綿,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
一把抱起她,“咱們回山洞去。”
許綿靠在時硯的懷裏,默默哭泣著。
她心裏清楚得很,這是一個必須做出的抉擇,可是內心的苦楚卻是難以言喻。
在桂花樹下,時珺直挺挺地站立著,幽黑的眼眸裏滿是悲傷。
他的感覺不會出錯,與許綿的日夜相伴、耳鬢廝磨以及歡聲笑語,這些都是愛的體現啊!
如果連這些都不算愛,那麼到底什麼才是愛?
青鸞急匆匆地跑上前,看到他臉上的血痕,連忙掏出藥瓶說道:“主人,快點敷上這個藥,可以避免留下疤痕。”
時珺推開了她的手,他不想再有與時硯相同的麵容,“不用了。”
大步流星走向另一側的山崖邊,伸手似乎可以摘下星辰。
風聲呼嘯而過,他的玄色衣角被風揚起,堅定道:“去告訴衛鑫,明天本王就下山。”
綿綿,既然你選擇了他,那麼我就要將這江山奪過來,更要將你奪回來。
這次,我絕不會再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