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麵具取下的瞬間。
蕭皇後驚得在軟椅上差點跌倒,顫聲道:“怎麼會?你是誰?”
林道長這張和桓王一模一樣的臉,唯一的差別是,桓王久在皇位,神情顯得威嚴又莊重,而眼前的林道長神態更趨於淡泊疏朗,眉梢卻帶有天生讓人敬畏之心,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磁性宏厚的聲音傳來,“皇後,別來無恙。”
蕭皇後起身,顫顫巍巍走到他麵前,難以置信的仔細端詳。
“你是桓王?”
問出來又覺得不對,他這樣的注視分明是她當年進宮時的感覺,帶著疏離的距離感。
蕭皇後急促的咳嗽起來,白絲帕上咳出一口血。
林道長拉過她的手腕把脈,蕭皇後一直凝視他,已經猜出了七八分,隻覺得五雷轟頂,難以接受。
“皇後,你肝血不足,身子已經極度虛弱。”
蕭皇後麵色蒼白,時常感到力不從心,疲憊不堪。
林道長掏出一個藥瓶給她倒了一粒,“此藥可以幫你調理氣血,暫緩你的症狀。”
蕭皇後握住林道長的手,“你是?......”
林道長淡然微笑,她緩緩跪倒在地,拉著他的手泣不成聲,“陛下,臣妾糊塗.....”
林道長扶起她,“皇後不必自責,先坐下。”
蕭皇後比任何人都難以接受現在的丈夫是假的,可桓王是真的對她好,遠超從前的皇帝。
其實她早就疑問過,為何桓王案之後,皇帝像變了一個人,一改冷淡,對她疼愛有加,還遣散六宮粉黛。
當時她隻當是皇帝慢慢和她培養出了感情才會如此,哪裏知道已經換了一個人。
太後道:“皇後,你也別太有心理負擔,眼下最重要的是硯兒的安危。”
蕭皇後才從哀傷中反應過來,皇帝不是時硯的父親,而是時珺的父親,那麼他一定會把時硯趕下太子之位,說不定還會害他,盡管她不希望那是真的.....
“母後,陛下,硯兒一定不能有事.....臣妾該如何?”
林道長幽幽道:“眼下,你先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桓王在下一盤大棋,敵不動我不動,走一步看一步。”
蕭皇後是個柔弱的性子,林道長撫她肩,“皇後,朕知道這一切對你太過殘忍,可你須得有個選擇,明白嗎?”
蕭皇後含淚,不住的點頭。
那是她恩愛了十八年的夫君啊,心口被撕裂痛的難以呼吸。
這夜,時硯悄悄出宮和京城守衛將軍秘密會麵。
蓬萊殿裏,許綿用過晚膳後,躺下睡的迷迷糊糊。
生完孩子,感覺能量被掏空,毫無力氣,每天用完滋補膳食就是睡覺養身子。
雪蓮剛要去關殿門,忽然看到一個黑影子從西邊外牆一閃而過,心裏一驚,老天奶,他又來了?
沒法子,她隻能躲進偏殿裏,還絆住宮婢在裏麵幹活,默默做起了放哨的工作。
時珺輕而易舉的進了主殿,關上殿門。
輕手輕腳走入後殿,殿內花鳥鎏金香爐裏燃著適合坐月子的安息香。
紫檀木床上,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內,許綿趴著睡的正香,側邊半張雪白小臉,長發潑灑在身側。
“又趴著睡,這壞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