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冥斯,做飯去……”
“修冥斯,給本……咳,麻煩幫我把那邊的東西拿來……”
通過兩個小時的接觸,向來狡詐喜歡欺負小弟的楚大公子發現這位名叫修冥斯的少年實在是單純的可以,嗯,也可以說傻,總之是一個再完美不過的欺負對象。
“修冥斯,弄點水去,準備做飯了。”楚行再次呼喊道,自己則悠閑地躺在一團落葉中玩著遊戲機。此時注重形象的他已經洗掉了臉上的血汙,又整理了一下頭發恢複了一副小帥的樣子,對他的形象修冥斯倒沒提出什麼疑問,作為一個多民族國家德亞聯邦也不是沒有黃種人的存在。
“**!憑什麼都是我做,你自己光躺那玩。”總是被楚行當仆人似的使喚,饒是修冥斯這種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甩手不幹了。
迎著對方一臉憤憤的表情,楚大公子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輕鬆道:“這有什麼辦法,不都說好了嗎投硬幣決定誰做什麼,天知道你怎麼這麼背每次都是你輸。”
修冥斯泄氣地一擺手,默認了楚行的說辭繼續回去幹活了,誰讓自己今天點背呢。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啊,不過這麼老實善良的一個好孩子你也好意思欺負,少年你真是太邪惡了。”
這個討厭的聲音不用解釋也知道是誰,楚行無所謂地翻了個身,感歎道:“啊!為什麼好不容易在野外碰到個對胃口的人還是這麼個小受啊!太沒趣了,如果遇到的是個妹子我肯定什麼都搶著幹。”
忽然,他眼光餘角掃到一旁在鍋邊準備晚飯的修冥斯,此時他正背對楚行蹲在地上,手裏不知拿的什麼東西發呆,瘦弱的身軀隱隱抽動。
“喂,你該不會是想哭吧?不就讓你幹點活嘛,至於嗎?”楚行好奇地走上前去詢問道,貌似自己這次做的真有點過火了。
“沒什麼,隻是想起些事情罷了。”修冥斯搖了搖頭道,並不易察覺地發出了一聲歎息,他的左手中握著一枚懷表,打開的表蓋裏貼著一張年輕女人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有一頭水藍色的波浪長發,笑容很甜美,宛若天仙下凡一般非常漂亮。
好色是楚大公子的本性,見到美女自然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仿佛是感受到楚行的目光,修冥斯轉過頭來,尷尬地衝楚行笑了笑,然後便準備收回懷表。
“你女朋友?”
修冥斯搖搖頭,笑著張開嘴露出整齊雪白的牙齒道:“我未婚妻。”
“嗷!人妻!”
“朋友妻不客氣啊少年!你還在等什麼?”
楚行的腦海中,兩個都不怎麼正經的聲音在興奮地狂吼,正想追問可不可以讓那位美女出來認識認識,誰知這時修冥斯卻突然補充了一句。
“曾經的。”
“額……”楚行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心中很幽怨,不是你老婆的照片還帶身上幹什麼,人妻才有攻略的價值啊。
修冥斯不在意地一笑,說道:“她叫伊妮爾,很美的名字對吧?還有一個月就是我們的婚禮……可惜她來不了了,兩個月前,她在聖路易斯學習。”
“這……”楚行怔住了,不知該作何回答,最後幹脆學著電影裏的情節拍了拍修冥斯矮小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吧。”
“如果真的可以節哀順變的話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修冥斯搖頭苦笑。
“當時的我被悲傷和憤怒衝昏了頭腦,我以為我可以像其他戰士一樣勇敢地拿起槍戰鬥,為她報仇,所以我跟隨父親來到了這裏,嗬嗬,其實說到底我隻不過是在逃避罷了,逃避那無法承受的悲傷。
好像是老天為了懲罰我,來到這顆星球後我雖然暫時從失去她的悲傷中走了出來,卻時刻經曆著更大的痛苦。我實在是做不到拿起槍來屠戮普通民眾,也不忍心看著那麼多人在自己眼前慘死,可我卻什麼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麼多人在我麵前死去卻無能為力,也許艾斯特那家夥說的對,我就是個沒用的廢物,我什麼都做不了。我適合的生活隻能是住在豪華舒適的莊園內,每天聽著音樂品著紅酒安然自在地作畫,然後向神祈禱不幸不要降臨在我身上。
我不明白那些無辜的平民到底做錯了什麼,那些魔族人的艦隊是這樣,毫無理由地就奪走了十幾億聯邦人的生命,現在聯邦的艦隊打著複仇的旗號做的不也是同樣的事嗎?那些被我們殺死的魔族平民不過是跟我們一樣向往平安幸福生活的普通人罷了,他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承受這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