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家夥笑得前仰後合,笑得酣暢淋漓,顧判卻是不為所動,他表現的萬分意外的聳了聳肩,很是光棍的說道:
“前輩可真會說笑,小子不過是區區先天境的修為,今日更是第一次踏上這威名鼎鼎的靈鼇山。按理說,道宮的鎮宮之寶想必是深藏在靈鼇山的某處隱秘之所,亦或者被諸位前輩隨身攜帶的,又怎麼會被小子所得?前輩可真是開的一手好玩笑。”
扶搖子一時語塞。可不是麼,堂堂道宮的鎮宮之寶不在這靈鼇山上好好的供著,又怎麼會在他一個小小的先天境修士的手上呢?按照正常的邏輯思維,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
扶搖子滿臉的胡須亂顫個不停,竟是一時間反駁不得。難道他要告訴眼前這小子那件鎮宮之寶早就在許多年以前就已經不翼而飛了?他好歹也是尋常修士眼中高高在上的真仙境人物,真要他這般說,他還真拉不下這張老臉來!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滑頭!”黃大山聞言卻是笑罵一聲,他指著顧判說道:“扶搖師兄拉不下這張老臉,我姓黃的卻是不在乎!實話告訴你,我道宮的鎮宮之寶早在數萬年前建宮的時候,就被首任宮主帶離,不知去向。”
顧判聞言眉間一挑,就聽得黃大山繼續說道:“其實我等壓根就不知道這件鎮宮之寶是個什麼東西,我等根本不清楚它的模樣,但是我等身上都有一件感應它的寶貝,隻要這件至寶出現在我等周圍萬裏之內,便能輕易的被我等感知。所以你沒必要否認,因為在與不在,我們的心中都知曉。”
旁邊的扶搖子揮了揮手,頓時竹林的上空就出現了一層散發著淡淡青光的禁製,將此地徹底的覆蓋保護起來。
做完這一切,扶搖子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嚴肅,他望著顧判沉聲道:“顧判小友,你無須對我等這般防備。須知道,以我等這般的修為,若是真心圖謀那件鎮宮之寶,我等早就可以動手,又何必與你說這般多的廢話?”
扶搖子的雙目赤裸裸的望著顧判,好似兩枚光豔奪目的小太陽!顧判被他盯得渾身火氣上湧,他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然後一屁股坐在兩人的麵前,很是不耐煩的攤開了手:
“好好好,既然你們都這般說了,小子我也不是什麼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既然你們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告訴小子,你們不辭勞苦的把小子弄到這裏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小子可不信你們兩位真仙境的存在是來請小子喝茶的。”
說著,他順手把扶搖子麵前那盞竹杯端起,一飲而盡!
“真仙?嘿!真是好一句真仙!”黃大山聞言搖頭不止,整個人似乎在一瞬間陷入了深深的低穀之中!
顧判被這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話,會讓這位修為高絕的老前輩流露出這番模樣。
那邊扶搖子見狀,搖了搖頭,隨後歎道:“無需管他,顧小友,且聽我說。下麵我與你說的話,太過重要,太過機密!它幾乎關係到了你我的生死,關係到大荒這一界所有人族的生死!所以,聽過了,老夫會使用一些手段讓你徹底的忘記它。隻要你還在大荒世界內,你的修為沒有超過老夫之前,你將永遠不會記起這段話!”
顧判聞言頓時吃驚的跳了起來,好懸兒一口茶水沒噴在扶搖子的臉上。
關乎整個人族生死的話?開什麼玩笑,他可擔不起這樣的事情!
他連忙擺手道:“別別別!您老前輩可千萬別開小子的玩笑,人族的生死存亡,小子隻是小小的先天境修士,可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
扶搖子聞言卻是一笑,搖頭不止,那位黃大山卻是冷哼一聲:“那件寶物選中你的時候,你除了已經得到的機緣之外,還有相應的責任需要承擔!”
“而下麵扶搖師兄的話,就是你需要承擔的責任!由不得你推諉!”
扶搖子輕輕的將一根手指點上了顧判的眉心,伴隨著一道兒波紋狀的漣漪從指間蕩漾而開,扶搖子的嘴唇輕輕微動,一連串機密之極,代表著人族大計的一係列話語就已經通過秘書深深的刻印進了顧判的腦海之中!
被這一道兒似乎一舉一動都蘊含天道軌跡的手指點中,根本不容顧判有絲毫的反抗,他隻覺得腦海裏驟然一片混沌,好似有許多人在自己的耳邊喃喃細語,卻絲毫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他的眼眸開始不爭氣的打架,逐漸的想要合上。
強烈的困倦之意襲來,他竭力的想要聽清扶搖子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是終究是徒勞無果。
“睡去吧,從它選中你的那一刻開始,這責任就已經放在了你的肩膀上,撇不開,逃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