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0號一早,任冬雷早早就來到了位於郊區的會展中心,今天開始這裏將舉辦一次大型車展。以前開父親的車倒沒覺得怎麼樣,現在自己生活感覺沒車實在是不方便,他決定買輛車回去。展廳內部舉架很高,類似水立方,陽光透過屋頂的彩色玻璃落到室內顯得有些昏暗。任冬雷花十塊錢門票進入其中,迎麵撲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雖然時間尚早但已是人熙攘攘了,穿著性感的車模微笑著擺出各種POSS供人拍照,任冬雷心想“香車美女”真是絕配啊,可惜沒看到甘露露那樣的車模,咳。。。任冬雷徑直走過中低檔車站台,以他現在的身家什麼凱美瑞,雅閣,思鉑睿已不再考慮之內,他來到寶馬站台仔細端詳一輛敞篷Z4,過一會又搖了搖頭,這車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實用,突然他的目光被旁邊奧迪展台的一輛車吸引住了,此車周長8米多,黑色的車身反射著柔和的光澤,正是他心儀已久的Q7,他愛不釋手的摩挲著車頭,旁邊一個打扮成小沈陽蘇格蘭打鹵麵的銷售人員過來說:“先生好眼力啊!懂車的人都知道Q7是奧迪係列的拳頭展品,操作性好,內置舒適,外表豪華大氣,坐上它,您就是貴族中的貴族,王者中的王者。”任冬雷點點頭,其實就算不忽悠他他也決定買這輛了。任冬雷問道:“就這輛,多少錢?”“這輛2013款TFSI 進取型,報價83萬。首付34萬,貸款3年月供大約17500/月。”任冬雷擺擺手說:“不用!我一次付全款能給我多少商業折扣?”“請您稍等先生,我去問問負責人。”說罷這位銷售人員一路小跑向二樓辦公區,不一會過來一位穿黑西裝的中年人,他向任冬雷笑著說:“沒想到這位兄弟這麼年輕,很有實力嘛。”任冬雷也微笑著說:“哪裏哪裏,能給我多少折扣?”中年人說:“現在就付全款的話,80萬開走。”任冬雷問:“現在就能開走嗎?”“可以,給我們留下有關證件,我們還可以代辦牌照。”“成交。”任冬雷微笑著說。

任冬雷正在國道上溜車,母親的電話進來了:“喂,兒子。”“喂,媽媽,最近您身體怎麼樣?”“我們挺好的,你不用惦記,你在外麵住快一個月了,掙著錢了嗎?不行回家吧。”任冬雷笑笑:“我過的很好,我在好幾家公司做代理記賬,一個月5、6千呢,你不用擔心,我年底就回去。”母親說:“那你好自為之吧,不行就回家啊,別挺著。”任冬雷掛斷電話,打開車窗讓風吹到臉上,精神不禁一振,他眯著眼想: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吧。

回到落花胡同時已是晚上6點多,把車存好,任冬雷想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麼意思,就來到薛家。開門的是薛母,她一看到任冬雷就拉住他說:“小雷來的正好,我今天手氣太差,你替我玩幾圈。”進屋一看,原來是小曼、小憐還有樓上的胖墩兒他媽正在打麻將,“胖墩兒”實際是一條胖乎乎的沙皮狗,由於樓上王嬸太愛惜寵物了大夥都戲稱她為胖墩它媽。“雷哥,坐。”小曼看任冬雷進來趕緊招呼道,任冬雷在西風方向坐下。小憐笑嘻嘻的說:“雷哥財大氣粗,願意和我們玩這一塊錢的小麻將嗎?”任冬雷咧嘴一笑說:“大的我還不玩呢。”於是幾人開始玩牌,第二圈的時候,小曼打出一張牌,坐在下家的小憐手快,掀起墩子上的牌一看,卻是一張七條,正好和手裏的牌做成副子,心裏一喜。不料就在這一看的時候,任冬雷叫了一聲碰,那張七條就被王嬸摸去了,小憐怕被對門知道了不給打,不敢怒形於色,隻微微瞪了任冬雷一眼。等小曼再出牌,任冬雷二次又叫碰,小憐嗔道:“這是怎麼回事?到我麵前就有人叫碰,還讓不讓我抓牌了?”任冬雷知道小憐是說他,也不作聲。偏是事有湊巧,到了小曼麵前打出一張二萬,任冬雷碰了,就可以胡二條三萬的對倒。而小憐手上,一張一萬,一張三萬,正等著這張二萬來吃。她連忙把一三萬亮出來說:“吃!還有人碰嗎?”任冬雷這可為難了,不碰吧,過這村就沒這店了,碰了吧?連在小憐麵前碰三張,而且又奪去她要吃的卡,她一定會生氣的。正在這躊躇未定之間,小憐已經打出牌來了,這個時候就是叫碰也來不及了,隻得算了,順手在墩子上摸起一張紅中,沒用,就把它打出去了。下手家的王嬸接著打了一張二萬,任冬雷喊;“碰。”王嬸嚷起來:“咦!這是怎麼回事?小曼打的,你不碰,留著碰我的。”任冬雷道:“這是我剛抓的對兒。”王嬸撿起桌上的紅中,說道:“你剛才摸的是這張,以為我不知道嗎?”任冬雷沒辦法笑著說:“我說句老實話吧,因為接二連三的截人家三張牌,我有些不好意思。”王嬸笑著對小憐說:“你麵子還真大呢。”小憐這一看,倒是任冬雷真讓了牌,笑道:“也許是他忘了碰呢?他有那麼好心?見我吃了卡不碰?”小憐說這話時好像不以為然的樣子,其實心裏樂開了花。小曼笑道:“雷哥,你不是輸自己的錢,不心疼嗎?我看看你手上有什麼牌。”任冬雷怕她一看越發露出馬腳來了,連忙把四張牌往桌子上一扣,說:“我沒胡了,別看了。”說話間,牌又一周,王嬸啪的一聲打出那張七條來。小憐一翻牌,胡了。王嬸乘任冬雷不注意,猛然將桌上4張牌拿起一看,是一對二條,一對三萬。便嚷道:“你們這是明顯套夥兒啊,有胡不要。你要是先碰了二萬,小憐吃不著,她的一萬三萬,非打出來不可,那不是早胡三萬了嗎?請你們大家瞧瞧,有這麼打牌的嗎?”小憐一看,果然任冬雷不碰二萬是誠心相讓,心裏倒是很高興,但是任冬雷做出這種不合法的事情,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她將牌一推,站起身來就跑,嘴裏說道:“我不幹了,我不幹了。”說話間人已經跑回臥室,砰地一聲的把門鎖起來了。小曼隻是捂著嘴吃吃的笑,任冬雷也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