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1 / 3)

姐妹談心,喜鵲說她自小賣身沐府,在後廚摸爬幾年,那張孟家的又不是善茬,真不知她當時受了多少苦。

喜鵲見子規發愣,自個兒把話說重了,讓子箐有了悸怕,忙說。

“姐,你也別太擔心,那張孟家雖是個壞,可腦瓜子並不糊塗,昨個兒雲雀姐來傳話,說姐你可以繼續住在別院兒裏,不用跟後廚那些粗使婆子擠小間,興許過不了多久還叫你回屋伺候,就這一點,那張孟家的也不敢過分!”

喜鵲一般在私底下都會叫她“姐”,人前便加上名字,然子箐並不是如她所說的那般。

子箐自是明白喜鵲的擔憂,她握住她的手,說她能從後廚爭到前院,當真是不容易,想來自己以前是小瞧她了。

如今見喜鵲性子率真,並無虛情假意驕躁扭捏,可見是個好女子。

喜鵲被誇,羞澀地抿了抿唇,隻說若不是四少,她還指不定到多會兒才能熬到前院伺候呢。

子箐聽了一頓,狐疑的挑起眉頭,就那個四少,他能有這好心?

喜鵲看著子箐的神色,想是會錯了意,說她也是沒想到,府上的四少會可憐一個粗使的小丫頭,稟了老夫人把她留在身邊伺候。

說著,喜鵲又傷感了起來,“早年四少出遊,風餐露宿十餘月,若是有帶上喜鵲在旁照護的話,也不會叫四少的身子……”

喜鵲很是悲戚,大有悔恨自個兒當初,為何不跳上馬車隨君而去的意味。

子箐聽著一臉淡然,合著那家夥是出去遊山玩水把自個兒身子搞壞的,到底是富家公子,當真弱不勝衣!

這會兒過了前院,子箐便沒再尋喜鵲閑嘮,而是沿路走沿路記,她總不能老喊著人家給她帶路麼。

順著遊廊走了一段,出了樹園子,等到地界寬敞了,喜鵲又帶子箐她走上一條石板小道,來到了一處院落。

寥寥笑語伴著飄渺炊煙,從這個獨立的院子飄逸出來。

這個子箐倒是喜而樂見的,自打十來天前進了這個沐府,她就再沒瞧見過鐵鍋土灶,這會兒擱門口杵著,讓她感覺就跟在魚溝村裏似的。

喜鵲帶著她進去,卻隻到外室就站住了腳,抽出帕子捏在手裏,衝裏喊了一聲,“張嫂子可在!”

子箐趁著這會兒打量起四周來,後廚這有兩進門,頭一個,就是子箐與喜鵲現在站的地方,左右分別起了四個水槽子。

她邊上的這個估摸著是擇菜洗菜使的,槽子裏還留有幾片菜葉子。

往裏緊挨著牆邊是一溜子鍋灶,有四五個大鍋咕咚咕咚熬著粥,還有三個駕著十來個大蒸屜堆得老高,也是徐徐冒著熱氣。

鍋灶前是個半個人高的木台子,上頭放著十幾個案板,二十幾把菜刀片子,有三個小姑娘正把成摞成摞的盤碗碟子放到上頭。

最裏邊有個小單間,估摸著是柴房,有個兩個婆子正往裏提溜出幾捆子柴禾。

再往旁還有幾間掛著門簾的屋子,中間那個門簾掀起,一個穿戴好的婆子打著哈欠出來。

“這一大早的,誰喊……哎喲,喜鵲姑娘,今兒咋有空過來了,這煙熏火燎的可別髒了姑娘的繡花小鞋。”

張孟家的瞧見是喜鵲,忙順手扯了個圍腰過來,精明過頭的臉上堆著笑,說著好話。

喜鵲冷著張俏臉兒,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張嫂子這話我愛聽,且多說幾句叫我樂樂。”

張孟家的臉上一僵,嘴角咧開的笑都快掛不住了,可到底還是忍了,她是不想一大早就鬧得心裏不痛快!

喜鵲臉上卻越發得意了,不過念著子箐還在這兒,也不逞口舌之快,直與張孟家的說道。